偷偷溜出宫外微服私访,只有常年侍奉在风夭年身侧的宫人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忠心耿耿而缄口不言,如同天生哑巴聋子一般,将这个秘密和自己的内心一同封在这深深的养年殿之中。
但今年的情况却大不一样,风夭年的病情来势汹汹,甚至连一向为国主诊治的太医亦面色惨白,似是手足无措。而在这养年殿的大殿之外,更是多了一个陌生之人。
他一直坐在国主卧房门前的假山石上,几乎不离半步,亦几乎不进食水,一张原本英俊冷漠的脸颊,就随着一日一日的过去而眼见着消瘦下去,只有那双阴鹜的眸子一直深情又牵挂地瞧着紧闭的房门,无论哪一个侍奉的宫人推门而出,都能看见那一闪而过,然后旋即陨殁的希望神色,让人不禁心生惋惜和同情。
“吃点。”左延丢给那坐在假山石上,看起来好似木头人一般的家伙一块馒头,却瞧着他也不接,就瞧着紧闭的房门目不转睛。
“你给我吃!”左延将那馒头从地上捡起来,擦擦上面的灰尘便硬塞进重烈的嘴里,“都吞下去!”
“别管我!”重烈用手挡住左延的动作,抬头冷冷瞧着面前的男人,“有空管我就多找些太医好好看看他!”
“你以为我没有尽力么?”左延冷笑道,“这病根,早在六年前回到鲜风的时候就种下了,他的身体拒绝一切曾经熟悉的药材,一切曾经与你相关的味道,核桃、麝香、人参、甘草……他根本就是自我放弃了治疗,活生生挨到了现在!”
“别说了……”重烈听不下去,捂住了耳朵,却被左延硬生生拉开。
“你给我听清楚,好好听清楚!”左延吼道,“为什么让他白白等这五年,为什么不来找他!若你早一些,他亦不至于……”左延哽咽难以再继续往下说。
可夭年的卧房之中却传来了尖叫之声,婢女慌慌张张推门而出,碰着一盆染红的血水,“陛下吐血了!快来人!快来人!”那哭腔划破了原本沉闷压抑的气氛,让整个养年殿骤然陷入了极度惶恐的情绪之中。
“夭年!”重烈猛的从原地站起来,因为已经许久未曾好好进食水而步履踉跄,却被左延一把拉出了养年殿,丢在了大门之外。
“让我进去!”重烈吼道,用尽一切力量想要重新闯入那方天地,可重兵把守又怎能抵抗,一人之力如何闯入禁地。
“求你让我去看看他,他需要我,就和那时在冠霞城一样,他需要!”重烈大声哀求,却瞧着左延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