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失去了本真,但是,这样的睡颜未免太安宁,静的完全不像那样的环境中的人该有的情绪。但愿黎明霞升之时,一切不过黄粱一梦,随黑暗散尽。
若黑暗带给人的是恐惧,那么给予安的却是安然,夙已经服下横香草,脸色从暗黑开始覆上血色,总算回来的,总算被救回了,这趟阴曹之行确实让周边之人惊魂未定。
而对于安,此行又何曾平静,几个时辰之前,藏山之巅,步履丝毫不减,而腿上因各色的草叶割伤的地方已浸透鲜血,刺骨无言,最难忍的却绝非此处,那受到瘴气入侵的身体在凛冽的山风中瑟瑟发颤,愈发惨白的脸色伴随的是安然的笑,与他相对的是迎风随意舞动的深深映入脑海的横香草。
下山的路,他很释然,只需半盏茶便能看着夙美丽的眼眸再现,只是他不知能否再见到,只有一株横香,虽这花美艳动人,红色的花瓣如血欲滴,亦百毒可解,却只能救一人性命,自己是否能够摆脱瘴气的困扰尚未可知,但已经不甚重要,毕竟珍重自己的人又有多少,是终日操劳武林大事的正派父亲——卫严,还是那个早已被一人占据内心的大哥,抑或是萍水相逢却又频频相遇的朋友——墨寻。唯一不舍与担忧的大哥既已回到久久不愿相见的师傅面前,生死也必然无忧,既然早已无畏,死亡若真是如期而至,又何必偷生如蝼蚁,倒不如去了自在。
回来时,谁都不曾注意安的异样,唯一的血污也被他的刻意所掩埋,一人等候夙的静静归来。
“安儿,你自己可服了无香?”师唯在出门之时回首相问。
“嗯,我没事,你忙去吧。”
“好,我去做点吃的,你也歇歇吧。”师唯看着安伏在夙的床前,静静等待,嘴角上钩,满心的愉悦与劫后余生的感慨。
现在,释然,心安,他深知自己终是陪不了多时,所以再多看一眼,就只要一眼,睁眼了,夙,不,哥,你终于醒了,那么憔悴的你要好好休息,也要狠狠幸福,因为我会在彼岸守护你这一世长安,哥,可以叫我一声弟弟吗,在跌入万劫深渊之时,容许我再仍性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这是安的心声,含着笑慢慢闭上的双眼,虚脱的身体凭着坚忍的意志强撑到现在,心放下了,却说不出最后的请求,莫非这苍天连一次的撒娇的权利都不愿给他。眼中渐渐缩小的视线中一双逐渐放大的双眼,拼尽全力也不过一字一顿地倾诉:“真,好,看。”
另一双逐渐洞悉一切的凤眸,在照亮自己内心的同时,映入眼帘的竟是昏倒床边脸色异常惨白的安,艰难地侧转僵硬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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