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而言,夙是否也曾流过泪,自己竟已经忘记,那么深刻的雨夜记得的竟然只有安。看着面色发白,眼睛紧合的人,他忽然想起那双眼睛中始终掺杂的崇拜与喜欢,何时起他对这样的眼神已经习惯了,习惯到戒不掉,何时起梦中回旋的声音与身影已经易主,可是当一切都习惯之时,对方却将离去,这样的痛,倒不如随他而去的好。
“安,别睡了,再睡以后我出去就再也不带你了。”有点声嘶力竭,却不是嘶吼,只是竭尽心力地想要喊出内心深处的话,出口却是如此。泪流的很顺,没有一丝的间断,滴滴嗒嗒落于安的脸上,被这种凉意沁润,安不自觉地伸手擦拭脸颊,却想要得到更多的温凉。
“叫你起来,你听不懂吗?”夙费劲地扯着安的衣被一阵咆哮,震颤了师唯和迟恒。
“夙,你别这样,安需要休息,你也是。”迟恒拖住夙,本欲赏他两个耳光,那张无辜又恸拗的脸却软化了他。
“也许并非无法。”师唯一句轻声的呢喃,引起了夙的注意,却使得迟恒脸色渐白。
“师娘,请言明。”夙收起奔流的泪水,冷静询问,即便言语间还带有哭腔,但无所谓,因为只有在至亲面前他才会如此容易失控,称之为真正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血相连一生牵
“师娘,请明言,您应该不想我后悔吧。”夙坚定的眼神容不得师唯说不。
“夙,你好好听我说,情绪莫要波动太大。”
“嗯。”一脸的严肃与冰冷,明明已经是体力的极限,却傻傻撑着身体,跪在安的旁边,眼中的是恨,恨的是床上无甚知觉的人,竟然敢不听他的话,从来只要是他的话,他都会照做不误,却在生死之前,固执己见,而他却一觉不醒。
“安儿,他,中毒了,和你一样,却不知为何比你晚了两个时辰,现在解药已让你服下,已无药可解。”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晴天霹雳,眼前忽暗,夙的世界恍若在瞬间崩塌,那一声嘶吼,竭尽浑身之力,却还是不够吵醒面前的人,而自己却倒下了。
“夙儿,”“夙”师唯、迟恒二人以最快的速度搀扶住体虚的夙。
“你这孩子,平时倒是冷淡,今日这情绪怎会这般上下?”迟恒正儿八经地问他,看着这个越发不想自己徒儿的夙,心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眼中这样的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