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母亲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噗通,他晕了过去。
“拿水泼醒!”宁夫人冰冷的话音里竟然没有一丝儿的温度。
下人打来了冰凉的井水,哗啦泼在了宁士昕的脸上,宁士昕悠悠醒来,看见自己竟然还躺在思过阁的地上。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了母亲的裙子下摆在自己面前飘动。下人将他架起来,跪好。他只得将自己已经不忍心看一眼的双掌颤颤地又举了起来,刚刚勉强维持好母亲要求的姿势,母亲的戒尺就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下来。嗖,啪,嗖,啪,又在静得可怕的屋子里响起来,没有一个人敢出面求情。
“姨妈,姨妈,昕哥哥,昕哥哥……”湄儿的呼喊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湄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时候,看见姨妈手中染血的戒尺,正毫不留情地打向二表哥的双手,那双已经肿得厚厚的,透明的,有些地方已经破皮渗着血水的手,那双手随着昕哥哥的胳膊和身子在姨妈戒尺的折磨下不住地颤抖着。
“姨妈,姨妈,湄儿求您,别打了,二表哥已经支撑不住了,姨妈,姨妈,二表哥终归也是您的儿子啊,您总不能打死他吧?姨妈,姨妈,求您了,饶了二表哥吧。湄儿求您了”,她满脸是泪地跪在姨妈脚下,抱着姨妈的腿苦苦哀求。
“湄儿,你可知道?这个小畜生是怎样骗你姨妈我的?他居然敢拿你大表哥帮他写的家规搪塞我!我看了这么多次他们兄弟写的家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虽然写得的确很像,但是那个家字的一捺,你们兄弟写的还是有些许差别的。虽然你大哥已经在极力模仿你的笔迹,但是,家规里有这么的家字,母亲就看不出来?!看你能聪明成什么样儿?!哼!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违抗母命,你看看我怎么让你长足记性!”她指着跪在地上,依然浑身颤抖着,举着受罚的双手的儿子,咬牙切齿地说。
“姨妈息怒,姨妈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那样二表哥万死难赎啊!您打也打了,教也教了,二表哥一定不敢忘记了,您就别生气了,姨妈,您坐下休息休息吧。”湄儿扶着宁夫人在桌子边坐了下来。
“哼!我本来想今天放你出去,你可倒好,给我来这套!好!我自己养的好儿子,我自己打死,我看谁敢说什么?!”宁夫人气愤难耐得骂道。
“孩儿不孝!孩儿该死!孩儿,孩儿,孩儿听凭,听凭母亲,大人,处置。孩儿自知罪,罪无可恕,请,请母亲,母亲大人,赐孩儿,赐孩儿,一死吧……”他也受够了这种今天打,明天罚的日子,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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