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不算什么。
但是鸾沉似乎明白事情不一样了,不,事情还是一样的,只是自己的心态有了些许变化,对事情的关心点也发生了倾移。
甚至有些犹豫,也许比起让他平定中原、消除异己,志在成就万古明君与一代良将,说不定单单把他留在身边,用影卫内侍随便什么借口搪塞过去,留在宫里朝夕相处,才是自己最需要的。
呆子根本不会在意世人会给他什么骂名,“给天下一个清白的臣子”不过是当初要利用他找的借口,呆子眼里只有他。杀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条无辜的命,都是为了自己。这和男宠的罪状相比,孰轻孰重?
这样每日老老实实做个西周下过的皇帝,不用牺牲成千上万的将士,不用提心吊胆。
鸾沉一直是待人冷淡,甚至有些薄情寡意的皇帝。
即使是青梅竹马几近痴缠的凤渊,该断还是断的干净利落。这些年后宫都是碗儿掌管,挑的秀女皆是品性端实,贤淑美貌的女子。鸾沉向来不上心,留着美人当摆设,到了二十四岁居然连个子嗣都没有。
冲冠一怒为红颜,爱美人不爱江山。那时候这种事鸾沉都是嗤之以鼻。
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陛下,也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鸾沉黑着眼圈听见更鼓敲了一轮又一轮,想起新科状元纪荣宝这几日也就赐宿在宫里,明日还等着正式宣诏,索性连夜找他来谈谈下一步的计策,劳累起来,就不容易胡思乱想。
宋昱想起刘赟死前对自己说的话:鸾沉是我看着长大的,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说要杀公卿氏族,苻姓刘姓,嵇姓谢姓,这首当其冲的几大家族就不会留一个活口,刘某今日以死表忠诚,只希望宋昱你带去口信,让陛下饶我三个儿子一条生路……
他觉得刘赟丢了条命纯属多余,用死表忠心多傻啊,陛下说好不杀他的,陛下不会骗人。
可是当他一脚踏进寝宫,恨不得自己瞎了眼了——昏暗的宫灯下俩个人伏在几人宽的深色案几上,处理着几乎铺满整张桌字的凌乱纸卷、奏折,落满尘埃的竹简。
一个是自己魂牵梦萦的陛下,另一个是清秀漂亮的少年。
换做平时,换做他人,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可是看在宋昱眼里,就揉了沙一样酸涩。
鸾沉惦着脚把脖子伸到少年那里,认真研究竹简上晦涩的文字,俩人几乎头靠头,颀长的影子交叠,衣料也若有似无的摩擦着,清丽的面容交相辉映,气氛和睦的让人不忍破坏。
他曾经觉着,这样的姿势,这一张木几,是自己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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