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恺之想让他去干什么,官方说法是去王员外府上打探消息,说白了就是去哪里当个下人,打入敌人内部,想办法找到掉包药材的人。
说这件事一点危险性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需要精神上高度紧张。一来是要防贺兰允之买通杀手杀人灭口,二来是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找出掉包药材的人,那个人做了被贺兰允之收买做了亏心事,警觉性一定会很高。但是,这些对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陈问荆来说都不是难事,让他难受的唯一理由就是要去给人家当下人。
陈问荆是个潇洒惯了的人,自打他凭借自己的暗器和用毒以及可以忽略的个人能力爬上现在的地位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忍受看别人脸色的日子,原因有二:一则贺兰恺之作为他未来的主子,两个人称兄道弟所以没有人拿身份压着他,老头子因着对贺兰恺之的偏爱也爱屋及乌的对他很是纵容;再则就是自己年少的日子里,经历的苦难多了,受到的苛责和羞辱也多了,所以再也不想回到那样的日子,与其说厌恶,不如叫恐惧,打心眼里惧怕那样的日子重新回来。
有的时候,陈问荆会在夜半时分被梦魇惊醒,多半都会有韩墨拿着匕首指着自己的样子。因为年少,那一次的伤害成就了他一辈子的痛,从此陈问荆再也没有办法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这种几乎成了天性的怀疑让他自己也觉得是种很悲哀,尤其是游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感觉似乎自己总是徘徊在世界之外,不是圣人先贤那种俯瞰众生的超脱,而是在地狱里仰望阳光却求之不得的悲哀。其实他是个乐观的人,韩墨当年亲手保护了这份乐观,又亲手断送了它,但是他不恨韩墨,既不是生死之交,怎么可能性命相托,求生的欲望有多强烈其实他自己很清楚,他心底里更多的是对韩墨总是怀着矛盾的思念,那个曾经为他打架,抢食物,安慰他,鼓励他的人总是记忆里最鲜亮的颜色,可是当真正见面了他们又总是兵戎相向,从未有机会谈过一次。
感性过头了,陈问荆难得有时间胡思乱想,这一阵子他一点都不比贺兰恺之轻松,他看着自己手里被水洗净的青菜,自嘲的笑了笑。
“杨叔,”陈问荆向或者面的一个中年男子道,“之前管家跟我说咱们这里是负责公子的伙食的?公子为什么吃食要单独做,夫人和老爷呢?”
“你刚来所以不知道,”那人咧嘴笑了笑,“之前不是一个大夫给咱们少爷开了假药嘛,可是把少爷折磨的不清,后来换了个大夫才算缓过来,这夫人心疼的不得了,想着可是要好好给少爷补补身子,食物一定要严格检查,索性就给他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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