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善有旧,竟然对我放心吗?”
张合笑道:“恕之不必如此说,我心中自然有分寸,我怎会不了解恕之呢。”
鲜侑心中悲甚,果然是真走到这一步了吗,当初到被张合扣在了隽城,便知再无退路,后又下了决心入烨京,早知会是今日这般局面,虽是心中自愿,却到底是不免惆怅了。
只是惆怅也无奈何,他莫名多喝了些酒,一向酒量好,这次却喝的有些昏昏沉沉,到入了夜,张合出了帐,帐外军士已集结完毕,参军来报,鲜侑还在帐中饮酒,张合命人请他出来,鲜侑昏昏沉沉出去,张合见他醉的一团红,面目模糊,道:
“恕之竟然喝成这样,不过我知道恕之一向好酒量,上马吧,今日有好热闹瞧。”
鲜侑给夜风吹得清醒了些,见营外火把已照亮黑夜,脑子明白了些,遂上马。
参将张弁领一万精兵,衔枚而进,从间道入,直往刘子善大营,围住各营门,从四面突袭,张合同鲜侑乘了马令后至,到了营外道口,营中营外已成杀场,老远便见火光,耳听喊杀之声,张合并不靠近,远远住了马,看向一边鲜侑,笑道:“果然好风景,恕之以为如何?”
鲜侑道:“荼毒生民,万里朱殷,枕骸遍野,流血漂橹,有什么可看。”
张合道:“这恕之便不懂了,我一见到这遍野鲜血,便觉得浑身沸腾。”
鲜侑道:“穆良兄自非常人,我怎好同穆良兄相比。”
张合听这话似乎很满意,大笑,后谦虚道:“恕之过奖。”
这人变态自非常人,脸皮之厚也非常人,鲜侑面色不动,道:“穆良不必客气。”
营寨北门杀的最烈,久攻不破,张合听得军士前来报,连忙带着人策马赶往北门,到了北门果然是厮杀正乱,寨门已经燃烧起来,相连一片的不少营帐也已经燃烧起来,一股热浪夹着风,血气,以及草木焦枯,血肉被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直扑面而来,几乎将人烤熟。
那营门正有一人骑于马上左冲右突,挥刀猛砍,一身黑甲身影直在刀光火光中跃动,鲜侑看一眼,只觉得那身影分外熟悉,再一细看,不是别人,正是赵和!
张合道:“这位赵将军果真英勇,若能收到我麾下倒是不错。”
鲜侑不答,他又自接道:“可惜,这人不会生降,实在可惜。”
鲜侑哪还听到他说话,只觉得从头到脚一盆凉水浇下来似也,连脚心也凉了个透,痴怔的说不出话,张合侧头见他不对劲,冷笑道:“恕之为何这般表情,难道没想过有这一日吗?”
想过啊,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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