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寔好一通臭骂,偏偏刘宣喜欢他的很,凡事若有不决,必请褚先生算一卦,鲜侑自是不喜欢这类终日清谈之辈,背地笑他神棍,不想这位褚先生还真不是只会吹,还有几分真本事,替他针灸汤灌施,亲自施治,如此半月,总算是好了些,伤寒痊愈,腿上也稍稍消肿,能下榻来。
褚不樊却是个妙人,自称通天彻地无所不知,一张嘴不出言则已,一出口便得惊人,偏偏此人低调,终日颔首敛眉,口头常道“不敢,不敢”,人称褚不敢是也,背地里实则很敢褚不敢碰上鲜侑这等偏爱谑笑玩闹的浪荡性子,当真如同干柴遇烈火,终日相互嘲弄,口舌竟胜以为趣,鲜侑只当回了云州城必定寂寥无趣,没想到碰到这么个人,顿时大觉快意。
鲜侑腿疾乃是因着旧伤,又风寒湿邪入体,才会肿痛,褚不樊见他一双腿差点废掉,却全然不放在心上,取笑道:“怕是鲜大人往后年年入冬都得守着床榻抱着暖炉子过活,鲜大人当早日准备,轮椅,服侍小童,解闷的书具棋盘都可备好待用。”
鲜侑道:“褚先生莫吓唬我,这事情可严重。”
褚不樊不冷不热道:“失之东隅,得之桑隅,譬如孙子膑脚,而兵法修列,既其出,强齐,破魏,存赵,真古之英雄也,鲜大人或也可效仿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鲜侑一笑,道:“有褚先生在,我自然是不怕的。”
元祐九年二月,烨阳变乱,天子携近卫仓皇出京,帝驾南巡。
入了春,鲜侑腿疾已稍愈,时同褚不樊在院中下棋,春光正媚,一院腊梅正怒放,香气熏熏醉人,将谢未谢,已是开的最盛时。
褚不樊弄了两小童在一旁煽炉煮茶,到日中,微有热意,鲜侑抹了棋盘,肘枕于案,双手促颊,小童奉了茶来,鲜侑把盏在手,来回转动,却并不饮,凝目叹道:“茶不如酒,如此良辰美景,日出花好,云止风清,又有佳人在伴时,该有酒相佐。”
褚不樊此人生的面貌清致,宛若好女,鲜侑不时爱拿他模样说笑,他出言相戏,褚不樊也不恼,道:“有的人当与他喝酒,有的人只当与他喝茶。”
鲜侑道:“雁行这是讽我?”
褚不樊道:“不敢,酒能醉人,茶亦能醉人,若说有不同,酒醉醉者,茶醉醒者,恕之自认是醉者是醒者?”
鲜侑稍顿,放了茶盏,笑道:“我自是醉者。”
褚不樊摇头道:“恕之不是醉者,明明醒着,只是不愿睁眼罢了。”
鲜侑道:“我不似雁行你洒脱,一盏清酿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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