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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远离人声吵杂也没见吕渊有什麽动作,只是沿著水岸漫步,似乎目的真只是散心般。薛小召回首看那些灯火闪闪,映著白色月光,听不到声音,只有风在呼吸。
“师兄…”薛小召暗哑地唤了一声,久违的语气让身边的人停下来看他,清幽夜色与皎月银辉衬得那眼神几乎是专注柔和的,让薛小召有种回到了儿时在花间堂笑闹玩乐的错觉。
“求你…”从嗓子里挤出这些词句,“战不打了行麽?我们走吧…让他们好好活下去,我们离开,你带我去哪都依你,一辈子在你身边都行,只要离开这里…”末尾竟是暗哑得不成声。
如水的月光静静洒在吕渊的身上,照亮了他那依然明豔妖冶的面庞,笑容竟带著许些真切:“如果是‘吕渊’,我愿意。”薛小召猛地抬头,吕渊继续轻道:“小召,还记得你七岁时得了热病,堂主彻夜不眠在你床边守著麽?”薛小召不语,看著一片花瓣从吕渊的面颊飘过,飘落在他的肩头,是山上的花树朵瓣随风飘落。
吕渊拿过花瓣放在手心,柔软的花瓣夜间也显得娇嫩可爱,吕渊凝望眼神中仿佛染上了层层惆怅与倦怠:“我恨魏人…恨不得一个个地挫骨扬灰,但我时常在想…假如玥族的遗民不找上我爹,我家即使有著玥族血液却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商户人家,不想著复仇不想著当官,爹在,娘也在,吕府四十七口人都在…那样的话会不会很幸福?”
一层黑雾蒙上心头,薛小召恼怒地说:“所以,你恨我爹你没保住你家?恨得杀了他,让他的儿子我来体会这种感受?”
吕渊微微低下头,那神情隐在夜色下好不真切,渐渐变得阴沈毒辣:“我本该能有一个幸福的家…我还深深记得前一晚娘亲在我床边哄我入睡,早上睁开眼睛一切都变了!我七岁被暴晒街头,看著我吕家人一个个被腰斩,肠子肝脏流得满地都是!那一刻你失去了一切,全天下都在耻笑你!这一切,是我的错麽?” 眼里的火焰已是越烧越盛!
薛小召见他脸色开始发白浑身颤抖,心上怒火不由下去几分,疑惑道:“你莫不是…”话没说完就被按倒在地,後脑猛磕在岸边碎石上痛得头晕目眩,但一瞬就清明了,因为压在身上的人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那狠劲简直要撕下一块肉!
痛呼一声,肩膀上的肉仿佛要离自己而去,薛小召抓住身上人的头发就往外扯:“吕渊!你疯了麽?松口!”可那唇齿更用力了,薛小召都能听到那牙齿和自己肩骨摩擦的声音,气得颤抖,另一只手已抓上腰侧短刀反手就往吕渊头上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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