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眉间的火纹逐渐淡化、消散,五官俊美静谧,不复夜间的凶暴。
他咬著下唇,耐心地等沈燕飞醒来。
“嗯││”沈燕飞抽了抽鼻子,悠悠转醒。
一确认沈燕飞的眼睛睁开来了,段玉觿当著他的面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又冲过去甩了他两个耳光。
沈燕飞注视著他,表情愕然。
“你这个混蛋!”段玉觿咒骂道,“我该打,因为我不听你的话跟了过来;你该打,因为你本来就欠揍!”
狼隐14
看到段玉觿这麽狼狈的模样,纵使有冤屈也不宜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声嚷嚷。
沈燕飞站起身来,把外衣脱下,轻柔地拂去沾黏其上的草根和尘土,披在段玉觿肩上。
“委屈你了!”沈燕飞淡淡地说。
事已至此,悔恨、道歉都是多馀的。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以过於激烈的态度再度伤害段玉觿。
段玉觿蹲在原地呆了半晌,抬头看看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男子,细长的手指抓著前襟,握得死紧,纤长的身子不断发抖。
……过了很久很久,段玉觿才放声大哭。
沈燕飞坐在段玉觿身边,拍拍他的背,让他靠在肩上痛哭。“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放心哭个够。”
段玉觿一面抽泣一面狠命搥打沈燕飞的手臂,“住口!你才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我的剑到哪里去了?”
“在那里。等会儿我帮你捡回来。”
“野兽!变态!”段玉觿语无伦次地怒骂著,毫不留情。他的身体里还残留著沈燕飞的体液,慢慢地从两腿间无声无息地渗出,落到沈燕飞的外衣上,留下濡湿的水痕。
沈燕飞紧紧地搂著段玉觿,一言不发,任由他虚弱无力的拳头和巴掌在脸上身上如同雨点般落下。
是谁的错?
或者该说,谁错得多一点?
沈燕飞不知道。
他警告过段玉觿;然而段玉觿追上来也是出於一片好意,他实在无法对此多加驳斥,只有默默忍受。
阴错阳差,造成一场灾难││对两人而言都是。
日暮渐晓,沈燕飞把段玉觿抱在怀里,嗅著他发上混著泥土味的木樨香,静静看著乌云深蔽的黑暗天色被朝阳驱散。
断裂的铁鍊在草丛里默默闪烁著金属特有的黑亮光泽。
段玉觿边哭边骂,不时拳脚交加,沈燕飞都一一忍受了下来。
他的耐心一向有限,但是再过份的凌辱责打,只要是出自段玉觿之手,他都能默默承受;这并不全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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