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仍有很长的年岁好活。
然而,那年迈的老脸却为眼前的情境所鼓动。
玉阶下站著一个男人,一个可能是他多年前失去的太子的男人;男人身旁的少年,则是他一向视为亲生儿子的段玉觿。
慕容规的眼中映出男人的脸庞,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分。那俊俏的五官,眉宇之间自然流露的沉稳和冷傲,不正是他去逝已久的御妻吗?
这男人若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是皇后转生为男人,回到他身边?
朝上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老臣们大多心里有数,年轻一代的朝臣也暗暗惊叹,叹服这男人和皇上如此截然不同而神似。
段玉觿概略解释了来龙去脉──其实事件的经过他已经用密信通知皇上,只除了两人胡天胡地的部份──大半还是解释给其他朝臣听的。
慕容规点了点头,差人送来一盆清水和银簪,往自己手上一刺,从指间滴下鲜血。
侍者转向另一边,把水盆送到沈燕飞面前;沈燕飞露出拒斥的表情,却被段玉觿抓著手指头一咬,用力挤出鲜血,过程狼狈不堪,朝臣无不用力地忍著笑。捧盆的侍者最可怜,连笑也不能笑,要不然水盆就会翻覆。
於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两滴来自两个人的血液,在盆底聚合为一。
慕容规仰天长叹;朝臣尽皆下跪,口颂万岁。
这是上天给一个老人晚年最好的礼物。
由於身份确认无误,沈燕飞立即被册封为太子,恢复本姓慕容,给予摄政王的权位,典礼另择吉日举行;段玉觿则加封为阳信公。
封赏已毕,下了朝,段玉觿解开铁鍊,让侍者把慕容燕飞带去偏殿休息;自己则奉慕容规御令,到御书房谒见。
慕容规见了段玉觿,非常高兴,拉著他坐下。
“好孩子,这些日子多亏你了!”慕容规和蔼地说,“你受了不少委屈吧?”他一向把少年视为自己的儿子,两人一向亲腻无隙,言谈语气也不拘束。
段玉觿低下头来,回想起这段离京的日子,像梦境一般地不真实,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一见了老人,却反而说不出口,“还好。”
慕容规捋了捋垂到胸前的长须,目光幽远,“人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他叹了口长气,“可惜,人啊!始终跳脱不出这三戒,不论出身,不论学养,你我亦然。那孩子长得很俊俏、很漂亮,和他去世的母亲一个样。”
段玉觿的心脏突地抽动一下。他是个少年,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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