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贤王轻轻摆摆手。
“王爷,还是召御医来诊脉吧。”崔明道。
“不用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崔大人,父王的後事,就交给您了。张大人,近日恐京都生变,各部官员那儿,还须您亲自留心。李将军,前线战事便仰仗大人了。务必,为逸儿争取七日时间吧。”
“王爷放心,臣等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後已。”
贤王摆了摆手,示意大臣们退下。
躺在太师椅内,力不从心之感渐盛,可是此时此刻,如何由得自己半分疏忽。
待一切安置停当,已是三日之後。
水墨色的锦袍早已褪下,换上了素白的棉袍,披麻戴孝。目光所及,也是清一色的素服。每个人脸上都写著不安与惶恐,不乏忠君爱主之辈,更多的,只怕是人人自危。覆巢之下无完卵,即便三岁孩童,亦该明白。
跪在先皇灵位前,也曾有著一时半刻的恍惚。总也记得兰花盛开之时,自己与大哥在宫闱内玩耍,大哥说著,若是他为帝,则自己做他的丞相;若是自己为帝,则他做自己的大将军。远远看著父王步下玉阶,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两位皇子。
“王爷,奴才命御膳房准备了些清淡小菜和粳米粥,王爷凑合著用些吧。”近侍凑近贤王,轻声说道。
“也好,”本欲推辞,转念及此後的狂风骤雨,便是无论如何也要撑著了。腿脚因为长跪有些麻木,贤王缓缓吩咐道,“扶我起来吧。”
步入偏殿,食案上早已摆好几碟小菜和一碗清粥,色泽清丽,端得惹人喜欢。贤王扫了一眼,净是些素食,一来先皇驾崩,二来,自己曾於殿内亲自宣布俭省些吃穿用度。喝下小半碗清粥,便再无胃口,命人撤了去,随即问道,“战事如何了?”
一干内侍,竟无一人敢说话,殿内静的让人焦躁。
“但说无妨。”贤王招了招手,唤来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太监。
“禀王爷,”小太监说著便跪下,“前几日奴才听李将军和众位大人议事,说那豫国军队不知从哪弄来些投石机,让咱们的将士吃了不少亏。”
“哦?”贤王微微皱眉,吩咐道,“你们几个准备准备,随本王去城楼上看看。”
“王爷,使不得!现两军交战,王爷千金之躯,岂能亲自涉险。”说著,宫人跪了一地。
“不妨事,想那豫国也不会轻举妄动。”说罢,便带了几个近侍,步出偏殿。
马车一路颠簸,竟有些睡意。随侍的太监道,“王爷暂且歇著,等到了奴才自会叫醒王爷。”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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