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宫逸略微沈吟,半晌,道,“幼时顽皮罢了,王爷若不嫌弃,南宫逸愿意一试。”忽而,抬起头望著景隳,蒙著霜雪的眸子带著丝丝寒意,“却不知,如何酬谢王爷?”
景隳略一皱眉,道,“本王的心思,风清候岂会不知?不过,现下又多了个小小的礼物,便是了。”
南宫逸只觉得遍体生寒,脚下一软,却被景隳一把扶住,附在南宫逸耳畔,笑道,“风清候还是小心些个,本王,可不要摔坏了的物件!”说罢,便甩了南宫逸的手,大笑著走了。
南宫逸自倚著廊柱站定,喉中发出几声暗哑的笑声,竟比那哭的还要难听几分。半晌,见那张宝儿於远处候著,似在担心,又不敢上前,便咬了咬牙,往回走去。
刚到勤政殿,却逢著郁白回来复旨。前些日子,他一把火烧了滦州四郡,朝堂上颇有些微词。只景赫并不发话,只暗地里训了太子。众臣见皇上并无查办之意,便也不再多言。那日风云骤起,却不想,也就这麽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只苦了景騂,又是忧心,又不敢有所动作。
上了殿,互相客套了几句,南宫逸便一闪身,入了屏风。郁白照例将文书中所奏的事儿说了一番,景赫只是沈吟,不动声色。毕了,郁白便跪了安,朝东宫去了。
入了内殿,只见景騂自踱著步子,眉间有些毫不掩饰的焦虑。郁白暗自叹了气,走上前去,笑道,“郁白参见太子殿下。”
景騂忙扶起郁白,道,“滦州一行,可吃了亏没有?皇上怎麽说?可有发作?”
郁白扑哧一笑,道,“太子可让郁白一件儿一件儿的禀报?”
景騂一愣,自嘲的笑道,“瞧我,白让人笑话了去。”
郁白便将此行之事摘了些紧要的,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番。景騂自然知道,这一番平淡无奇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且不说那魏显是恭亲王的人,就说这治理水患,控制疫情,哪一件又是省心省力的。
景騂略沈吟著,缓缓道,“郁白,万不可有下次了。火焚四郡,这麽大的手笔为何之前不上报朝廷?”
郁白心知景騂放不下此事,便一揖道,“郁白是钦点的钦差,自然有临机专断之权。若是上报,只怕不耽搁个十天半月是不会有结果的。可疫病不等人,若是照那样下去,怕是整个滦州都保不住。”
景騂皱眉道,“若是请旨,则功过皆在朝廷;而现下,功过便在你一人而已。”
郁白一笑,道,“这朝廷早晚是太子的,郁白何苦为太子招惹些骂名。功也罢,过也罢,郁白一力承担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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