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看门的郑伯已经满头白发,自打分府而居时陪在身边的姑嬷们也都老的老,死的死。
夕渐坐在街边茶摊,一呆就是一个下午,越想越是心烦,伸手,空空如也,埋头,黄土依然。
旁桌的书生意气风发的与同窗们谈论诗词,茶摊摊主是老相识了,有时夕渐下朝去坐,摊主看他穿着官服只知道他是朝中官员却不知是什么官,有时夕渐是一个人来,有时会带上紫裳,摊主总笑嘻嘻地迎着,“贵客来了,快坐,快坐。”
这样不起眼的小茶摊,夕渐光顾了十几年,莫尧说他这人太念旧可他觉得念旧没什么不好。
邻桌的书生这会儿谈起了天子与其母,言辞激进,夕渐听着不觉就笑出声来。
那几个书生看他笑的欢畅就耐不住性子了,“你笑什么?”
夕渐掏了钱放到桌子上转身欲走,其中一个应是学过功夫拦在他的面前身法颇为伶俐,沉声说着,“方才笑的快活,现在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
夕渐退后一步,脸上笑意不减,慢声说,“你们是开春应试的考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几人对视一番,声气高昂,“是又如何?”
夕渐说道,“我朝典制,凡官员进制须从优,论及才学、功典、体貌、口音,依次选拔,方才我听见你们讨论今上用人不察,言及当朝辅宰孟柯进升不依法度,可是孟柯虽进升过快却无典法不妥之处,你们还说舒太后溺子,常涉及前朝政事是为后宫干政,可是本官在朝多年却没听过哪项法令是奉的太后懿旨。”
几个书生被噎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夕渐掸掸外袍上的灰,推开挡路的书生正要离开,身后又响起一个书生的嚷声,“你在朝中为官当然熟悉法度,可若论文采必及不上我们陆公子。”
夕渐本不欲理会,那位姓陆的公子轻咳似乎意在制止,可一旁书生又说,“人家为官多年只怕早忘了四书五经吧!”
“那是,今朝状元非陆兄莫属。”
姓陆的方才就被几人挤兑,现在又被抬出来当炮灰,夕渐回身看了一眼那可怜书生,当下夕渐似乎一愣,遥遥看去那人与孟柯年纪应该相差无几。
陆继上前赔礼,说着几个同窗无意冒犯还请不要计较。
夕渐仔细看他几眼,这样的人,衣着朴素,言辞恳切,倘若真入了官场,也是为一方百姓造福,夕渐从袖中抽出一块玉佩交到书生手中,“春试若是落榜,你拿着这块玉去莫府,莫尧与我有些交情,可保你一官半职。”
要问这周朝最有权势的当数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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