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碗桂花莲子汤来,说:“皇上暖暖胃吧。”
殷玦“嗯”了一声,随口道:“你放那儿吧。”
殷珑低眉顺眼的应了,暗地里却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在齿间把玉簪秋月馆的那位静妃程怀秋给活活撕成碎片。
自己虽然身居贵妃的高位,可这位置毕竟不是因宠得来的,殷珑越想越觉出许多不满来,心里暗暗盘算道,也是该让母亲进宫一趟了。
而清净台里,元清仍旧在念着经文。
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捻动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佛珠,熟记在心的经文像是呢喃声一般随着两片薄唇的翕合流淌在冷清的清净台里。夜晚是适合自省的时间,然而今天,元清却觉得自己的心,静不下来。
是因为程瑞之吗?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十年前程瑞之随他父亲程毅远走西疆,韩家家败,曾经权倾一时的韩相却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元清那年已然十八,虽然身在方外,然而他当时毕竟还在宫中,朝堂之上的事情也在某些实权宫人的窃窃私语中可以听闻一二,也知道自家家败与程毅的远走是端王对殷玦皇位的要挟。他不怨殷玦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知道当时的殷玦和昭德太后只能任凭端王宰割。程瑞之跟着程毅走了,自己遁入空门,先帝当年为殷玦精心挑选的左膀右臂就这样付之流水,只不过他现在毕竟不是文臣,也清楚现在的朝政不是自己一介僧人能说什么的,既不能说又没什么可说的,便不说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十年的岁月里还会想起程瑞之只是因为殷玦,偶尔听说程家的少将军在西疆立了功劳,在心里便可以想如若有朝一日程家还能再回京来,那对殷玦而言自然是可以重用的一员猛将。他从没想过自己这样想起程瑞之有什么不对,偶尔他甚至会忘记多年前他默许给程瑞之的那个吻。
只是今天他才正视起这个事实,程瑞之想要的,他给不了。
他原本以为时间和距离能磨平程瑞之原本不该有的念头,又或者是想着自己比程瑞之多出的二载年岁,以为程瑞之只是单纯的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对身边熟悉的人产生出本能的好感,又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一时兴起才唇贴上唇的亲近,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看到程瑞之的神情,才发觉他似乎是认真的。
出家人四大皆空,元清不想分出心神来考虑这些情情爱爱,只是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