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女情长,元清只觉得心头哽着什么东西,让他很想把程瑞之骂醒,可程瑞之的儿女情长皆来源于他,踌躇之间只会让他和程瑞之彼此都感到可笑。
程瑞之见他并无话说,便在唇边呵出一口气来。清净台佛堂内的佛像端坐在线香燃起的烟气之中,宝相庄严的仿佛在云端之上散发着普照世人的佛光。程瑞之并不想亵渎佛堂的清净,只是元清的反应不知怎的让他心头又慢慢积聚起一丝寒气,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腕后便抬脚进了元清这些天来休息用的后殿,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后,又捡起桌上一只倒扣着的茶杯给自己斟了茶,润了润早已干裂的嘴唇。元清跟过来,进来时见程瑞之一手支在桌上侧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着茶,后殿的跳动的烛火远不如佛堂中的明亮,在这样的昏暗里程瑞之仿佛一尊雕像似的伫立在那里,忽然让元清觉得陌生起来。
桌上的茶是早已冷透了的,一旁炉子里的炭火也没有在烧着。程瑞之喝过了茶,在指尖徐徐转动着手中绘了竹子花样的茶盏,片刻后又将杯子在桌上放下。元清仍在门口站着,没有进来,程瑞之眯了眯眼,试图在昏暗的烛光中辨析出元清的容貌,却也只能看清他浅青色的僧衣和五官的轮廓,是看不到元清的表情的。程瑞之觉得这样也好,他摸索着茶盏的杯沿,忽地开口道:“这些天端王的人一直在找我,皇上他……怀秋的死……”
元清当然清楚程毅不会是通敌卖国的乱臣贼子,否则他驻守西越边境的天高皇帝远的十年里,他大可以振臂一呼直接起兵造反一路杀到天京。程家军的精锐部队恐怕就连只听从皇帝号令的皇城禁卫也难以匹敌,这样的程毅要是有了造反的心思,哪还有在闻听女儿病重就携家带口再赶回来自曝短处束手就擒的道理。殷玦为了怀秋的死一病不起,这等天赐良机殷槐必然不会白白放过,趁机宫变软禁了殷玦后,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就是要彻底铲除程家。
当初韩明海和程毅拥立殷玦登基称帝,殷槐对他们二人可谓是恨之入骨,他当时以地位胁迫年仅十二的殷玦下旨诛杀韩明海,几经考量后却始终没舍得对程毅狠下杀手,而是将他远放到颇不安宁的西越边境,一驻守就是十年。
殷槐想当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考虑,他不仅是垂涎皇帝这个位子的虚名,更重要的是他能握在手中的实权。他想要做的是能使天下太平人人称颂的一国之君,而非战乱不断人民流离失所的亡国昏君。程毅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良将之才,宣德帝暴亡的消息传出之后,西越边境的蛮夷蠢蠢欲动,如果那时候篡位夺权必然会使得朝上的根基不稳,如果他再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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