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满,也无法当场发作只好压低声音道:「你不该这麽做。」
「有钱使鬼好推磨,瞧,这不就进来了?」男人吹了声口哨,左手扣在刀柄上走得很是大摇大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们既吃公粮又怎能私下受贿?我以为腐败的只有幕府中心,没想到理应匡正辅助幕府的守护大名居然也纵容手下如此目无纲纪——你、你干什麽?」少年拉开男人摸上额头的手,火大至极。
「很好嘛!体温正常甚至还比我低一点。」
「少跟我嘻皮笑脸的!」
「唉,实在不是我爱浇你冷水,只是奉公守法的人不是已经前往极乐世界就是还没出生,在这个穷到快被鬼抓走的年代,羞耻心可以当饭吃吗?」
「就算这样你也不该跟他们同流合污!」
男人高举双手,一脸无辜道:「天地良心啊!小的只是过路财神,可什麽肮脏活都没干!」
「那我问你,那笔钱是怎麽来的?你不是穷到快被鬼抓走了吗?」
「你真想知道?」男人挠了挠头,有些欲言又止,少年忽然意会了过来。
「你挪用了我锦袋里头的钱?」
「会还你的啦!我保证等我发达之後绝对会连本带利还你!」男人双手合十忙著讨饶道,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推开他迳自朝前走去。
他计较的不是那些钱,他心寒的是他一直在说服自己京都以外的空气或许不会那麽污浊,谁知道,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到哪里都一样。
他问过自己为什麽一定要来出羽?他对武田的认识可能还不比男人来得深入,究竟是为什麽?
答案,随著步伐愈加清晰,他原来只是因为出羽是离京都最远的地方、是最不受人瞩目的地方。十六岁那年,那个人终於答应替他加元服①,他知道之後开心了好久,甚至好几个晚上睡不著觉。
谁知道仪式当天,他的观礼者只有几名老面孔的侍女。他望著一室冷清告诉自己不要介意,至少那个人没有失信,他是真的来了。
「父亲大人?」一句父亲,那个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再一句不解,那个人已放下他解开的发,狼狈逃出了门去。
「侄少爷,您得改口喊伯父,不然会给老爷添麻烦的。」一名较为年长的侍女拉住他脸上的表情好生苦恼,他不晓得该如何是好,只好散著发等在门口,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那个人都没有回来过。
这些事情他至今依然记得一清二楚,既然那个人无法给他一个名分,他会凭自己的力量夺回它,因此他才下定决心要在这个贫瘠的小国堂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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