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谈条件,但是我谈。」卢文雨说:「十二年来,我隐姓埋名的躲藏;牵连家人受害、父亲死了无法奔丧、和妻子分隔两地,现在连儿子都没了踪影……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是王爷却有一大片不能输的江山。」
卢文雨的话让朱宸济感到无限讽刺,什么江山,他已经输了这辈子唯一不想也不能输的棋局;和卢文雨相比,究竟是谁凄惨。
「江总兵。」朱宸济一甩头,吩咐江洵:「总之先将卢文雨送到淮安,派人好好看管,别让他做任何傻事;另外,挑几个有能力的手下,计划寻找渡能的事。」
出了寒山寺之后,梅留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才停下休息,仰望无月夜空的满天繁星,更显出他这个仿佛草上露珠的卑微生命有多渺小。现在和朱宸济的牵系切断之后,唯一挂着他心上的事也放了下来,他的记忆开始回到年幼时和父亲在辽东边城生活的情景……父亲为国捐躯之后,他拎着青布包袱几经辗转来到京城,头一次遇上了那个骑着黑马劈头赏他几鞭子的人,他生命中的煞星。
梅留云闭上眼睛,从他当小侍读开始受到的茶毒和照顾,几次从折磨中捡回命来,冠礼和在西苑时的宠信和分离,直到现在成为千户又被革职。
想起朱宸济的好与不好,让他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是出身低微的军户子弟的话,命运的发展会不会有些不一样。
过了许久,梅留云觉得已经没有眼泪了,心中开始轻松起来。既然他无法选择出身,至少可以选择生命结束的方式。人死留名、虎死留皮,他决定在死之前做些有意义的事,就算无法名留青史,至少也能留下些许飞鸿爪泥的记忆。
问题是该做什么?这一点梅留云还没想出来;总之走一步是一步。
梅留云就这样漫无目的乱走一阵之后,来到一处傍水的小丘,小丘上树木稀疏。
居高临下一看,发现不远处依稀闪着灯火点点,并传出吆喝吵杂声音,这个时辰、这种地方,那群人在争执什么?仔细辨认,梅留云赫然发现几个穿着手持兵器的灰衣人正包围着一个赤手空拳的黑衣人,他心下疑惑,立刻偷偷上前去一探究竟。
「立刻把人交出来,就放你们一条生路。」黑衣人对着几个灰衣人大声喝道。那个人的声音梅留云颇为耳熟,似乎是柳愿宽的声音。
「我们人多势众,阁下手无寸铁,该是谁放谁生路?」其中一个灰衣人冷笑一声,「劝你赶快束手就擒,老子们对你从轻发落!」
柳愿宽哈哈大笑,看似全然不将灰衣人放在眼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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