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隆参露出冷笑,手中已多出一把长剑,接着只见银光一闪,屋内灯火瞬间熄灭。
梅留云拖着沉重的脚步,脸色难掩疲惫,肩上扛了一个人。
他的疲惫并不来自于肩上的人,那毕竟只是个小孩子;而是来自于他的身体。子时刚过,他的丹田就开始像火烧刀割似的疼痛,而且全身血气逆流,教他跨出每一步都艰辛无比,但是他知道不能停下脚步,必须趁夜赶路,不然等到天空透白,缇骑便会四面八方的拥来。
半个时辰前,他才在锦衣卫衙门的书房里一剑刺伤了孙隆参的左眼;接着好不容易的才在地窖中找到小和尚渡能,梅留云将这件事当作他临死前的最后任务,把渡能也就是妙娟与卢文雨的独子带到淮安,如此,他的人情债也就正式终结。
由于疼痛太过剧烈,梅留云的脚步开始有些颠簸,因而惊醒了渡能,于是梅留云便把小和尚放下,牵着他继续赶路。
渡能说那天他为了等白二送米而回到寒山寺,梅留云心想,这或许正是所谓父子连心,纵使他并不知道白二就是他的父亲,不过梅留云决定先不告诉渡能这个事实,他不想预先剥夺这对父子相认的感动。
渡能又说,在寒山寺等了好久却迟迟不见白二,他开始有些焦急,这时有个锦衣卫的缇骑过来叫他,渡能害怕自己闯祸于是乖乖的随着那个人离开。那个人将他带到锦衣卫衙门,之后渡能不知道为什么睡着了,接下来的事他就再也没有清楚的印象。
梅留云不想吓渡能,于是没有多说什么,只大概解释当时带他走的缇骑不是好人;而现在自己会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要他不必担心。渡能点点头,他原本就觉得梅留云是个和善的好人;所以不但立即相信了梅留云的话,还有点高兴能和他单独同行。
到淮安需要几天路程,小渡能走得慢,于是花了更多时间,所幸梅留云对于锦衣卫的追缉方式非常熟悉,带着渡能尽可能的避开缇骑,于是一路上颇为平静,没有遇上大麻烦。
然而,梅流云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他丹田疼痛的时间越来越长,疼痛程度也越来越剧烈,他必须咬牙强忍才能不出声哀嚎;然而却无法抑制全身颤栗,有一次在半夜发作时甚至惊醒了已经入睡的渡能。
「梅施主……」注意到梅留云腹部痛得冷汗直冒,鼻血流个不停,身上还布满铜钱大的红疹子,整个人不断发抖;渡能先是吓一大跳,接着担心的问了:「梅施主吃坏肚子了吗?」
梅留云一愣,连忙遮住口鼻,不希望自己凄厉的模样吓着渡能,「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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