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锁怎能拦得住他们?林俊南挽了谢晓风的手自墙头飘然而入。院子不大,略点缀了几株老梅,开得如火如荼,只是积雪过膝,渺无人迹,那花,也就显得格外寂寞了。
走到尽头是一溜儿三开间的屋子,正厅后陷,前面留出一片空地,以青石铺成,颇为整洁雅致。林俊南道:“到了夏天,这里铺一张凉席,卧看星月是最好的了。”
谢晓风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只是茫然地跟着他走。
正厅上并未落锁,林俊南伸手一推门就开了。小小的一间花厅,东西不多,简单雅致,一侧的墙挖进去,弄成个精巧的架子,摆了几样稀奇古怪的小玩艺儿,有黄杨木雕的百兽百鸟、翡翠刻的石榴、竹编的小花篮,还有些说也说不出的古怪东西。
林俊南指着那个翡翠石榴道:“这个是在长安得的。南安老郡王做寿,褚连城那时恰好在长安,跟着褚伯伯一道儿去了,贺礼中恰好有这么个东西,褚连城多看了两眼,南安老郡王说这么个玲珑剔透的东西正要配他这么个人,就赏了给他。”
谢晓风听了,只是默然,见那翡翠石榴一色青碧,晶莹可爱,不由得伸手去摸。这一摸才发现上面落了厚厚一层灰,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却又想不通透。林俊南由得他发呆,信步往西厢走。西厢是卧室,北面一张宽阔的长榻,分明是严寒的天气,却光秃秃地铺了一条细柳凉席,塌边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镜子、花瓶等物。
听到身后脚步声响,林俊南望着桌儿上的一个碧玉盖碗道:“那是极北寒玉制的,拿来盛冰镇的酸梅汤别有滋味——可惜啊,从三年前就搁置了,再没动过。这东西要是有灵性,你说是会哭自己不得器用,还是为这份清闲开怀大笑?”
那碗小小的,只合一握,每一分每一寸都在讲述昔日的繁华旖旎。谢晓风心里越发地恐慌不安,有一种尖锐的东西从虚空里刺下,又刺入虚空,空茫茫地扎心。他茫然地张望,目光定在桌子上的一把象牙梳上。许是用得久了,象牙色中透中淡淡的晕黄,别有种温润的味道,然而吸引他目光的不是这些,而是梳子旁边的印痕——和外面一样,桌子上也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但那梳子旁边的印痕却极为清晰,分明是不久前留下的。
林俊南目光一转,却落到另一端的书案上。走到近前看时,砚中墨迹已干,却分明是新用过的,墨棒上两根指印清晰可辨。他心中一动,拾起案角揉成一团的素帛,展开了,低头看了半晌,轻声念道:
“曾见双鸾舞镜中,联飞接影对春风。今来独在花筵散,月满秋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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