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童第一次见这样的架势,吓得呆若木鸡。
饶是徐明春素来心硬,也看得心头一阵狂跳,疾掠过来,拂过林俊南腰间麻穴将他放倒。林俊南身子一软,跌回担架。那担架匆忙制成,颇为狭窄,身子略一侧滚下了地去。徐明春俯身捞住,轻轻将他搁到担架上。
林俊南已痛得昏了过去。刚才闹得太厉害,刘远之在外面听到压抑的痛哼,心惊胆颤,忍不住冲了进来,正看到这一幕,不知所措地唤道:“徐……徐先生?”
徐明春顾不得理他,将林俊南翻转了过去一看,背上的伤口完全扯坏了,比送来时更显得狰狞可怕。知道什么样的手劲才能造成这样的创伤,更知刚才那一扯里的绝望痛心,徐明春心头一阵颤粟,不觉轻轻叹了口气。他此时站在东厢的门口,从这里,目光恰好可以穿过堂屋的大门看见外面的光景。院子里的担架上侧卧了一人,此时正撑起身子片里面看。面容是极英俊的,也是极憔悴的,那么重的内伤,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他神色淡淡的,有些落寞,有些倦意,然而这些都掩不住深藏其中的关切。
徐明春望着他,心里微微有些激荡,声音却是淡淡的:“他要我救你。”停了片刻,又道,“所以,他把我给他缝好的伤口又扯坏了。”
谢晓风的脸沉静如花岗石,在惨白的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缓缓低下头去。没有一字,也无须多说,那一低头间,已将一种无声的悲慨诉尽。
徐明春揉了揉太阳穴,不情愿地喃喃:“看来这一笔生意要亏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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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春爱清静,不耐烦人多,留下了林俊南和谢晓风,却令小童将刘远之等人都客客气气地扫地出门。好在刘远之只求保住少爷的命,他自己别说是被撵出门去,就是丢到雪窝里冻上一个月也是心甘。因此道了几声谢,又送上无数请多多照顾我家少爷的话,和一群手下欢天喜地退出门外,就近寻了农舍借住。
林俊南的是外伤,重新缝了伤口,只需静养。徐明春先前是有意折磨,第二次缝时不再存心刁难,倒没教林俊南再吃苦头。最麻烦的是谢晓风的内伤。他脏腑被震裂,当日拼力杀出一条血路逃亡,已然受损不轻,和林俊南一起南来,途中遇险又动了次手,数枝人参的功力尽毁不说,伤势越发凶险起来。徐明春费尽了心力,细心调理,终于渐渐有了起色,这才将心放下。
为了照料方便,徐明春将他俩安置在同一个院子里,一个住东厢,一个住西厢。两个童子被拨去服侍,初时还相安无事,到得后来,不禁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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