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庭月忽道:“他死前可曾说什么?”
谢晓风道:“师父让我记得把风干的羊肉收起来。”
龙庭月怔了怔,笑起来,一面笑,手捂住了嘴,好一会儿张开手一看,手心里呕了口血,红殷殷的刺人眼目。
林俊南心肠软,看不得他这个样子,捏了捏谢晓风的手道:“你好好想想,你师父那时有没有说别的话?”一面说,一面杀鸡抹脖子地朝谢晓风使眼色。谢晓风垂了眼睛不看他,漠然地摇了摇头。林俊南又气又急,苦于不能发作,更不能掰了谢晓风的嘴教他说安慰人的话,心里只是骂他笨。
龙庭月撕下一片衣服,擦了擦手抛开,道:“我想在这里住上些日子,你们尽管做你们的事,不用管我。”
林俊南忙道:“这里一个人住太冷清,不如我们陪陪你。”
“是啊,一个住这里太冷清……古大哥,你一个人在这里这么久,你寂寞不寂寞?”龙庭月喃喃自语,半晌方道,“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留下陪他。”
谢晓风道:“既是如此,我们就告辞了。”
林俊南心里转的却是别的念头,又要说什么,被谢晓风强行拉着离开:“不要打扰龙先生,我们过几天再来。”
出得山谷,林俊南忍不住抱怨:“没见过你这么心狠的人,安慰人家两句会死人吗?”
谢晓风看着林俊南,忽然微微一笑:“其实,师父曾经交待过一句话。”
“什么话?”林俊南顿时来了精神。
“师父说,如果来的是别人也就罢了,惟独有头小犟驴,他曾传折梅手给那人,若是那人寻到此处,他是断然不能再安生的。”
“这是什么话?难道龙庭月还能把他从地底下挖出来?”
谢晓风眼中神光流转,微笑道:“若有一日我失踪不见,你千万里地去找我,找到时只见了一方墓地,不把墓挖开看一看,你会甘心吗?”
他话未曾说完,被林俊南一把捂住嘴:“呸呸,你不死,你永远也不死。”
谢晓风轻笑道:“我不是说假如吗?”
经了屠狼之役,林俊南后来想一回怕一怕,此刻仍觉得心有余悸,抱住谢晓风闷声道:“假如也不行!”
谢晓风听他呼吸粗重,声音微颤,一颗心渐渐软下来,柔声道:“嗯,我不死,永远也不死,永远陪着你不分开。”
两人相拥良久,牵手向山上走去。其时月色如水,山色如洗。
走了一会儿,林俊南突然想起一事,惊道:“你刚才的意思难道是……难道是……龙庭月要挖你师父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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