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的,殿门突然打开了。明晃晃的龙袍耀得韩晔眼睛微微一疼,随即他叩首下去,“参见陛下。”
白轩容久不言语,韩晔叩首也久未起身。
许久,白轩容终于开口了,“跟我进来。”他的语气冷若秋日的晨风。
“是。”韩晔起身,膝盖早已疼到麻木,步伐也有些不稳。
“陛下。”进入殿内的韩晔再度屈膝跪下,极力稳住身形,不卑不亢。
白轩容忽的笑了,目光竟是有了暖意,“一个晚上了,还没有跪够?”
韩晔抬头看他,正在忖度着该如何开口。
白轩容淡淡一笑,“起来吧。”
韩晔慢慢站起身,平静道:“陛下应该知晓微臣的来意。”
白轩容端了一杯茶,用茶盖拂过茶叶,细细品了一口,才缓缓道:“你可知我为何关他?”
韩晔点头。
“那你就应该明白,抗旨不遵,拒交兵权是什么样的大罪,求情?有用吗?”白轩容的声音冷了下来。
韩晔沉默一阵,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免死金牌,抬头直视着白轩容,娓娓道:“陛下曾赐微臣免死金牌。微臣今日斗胆,以此免死金牌请求陛下饶恕南将军。”
白轩容眉心一皱,放下了茶杯,“砰”的一声,将杯盖盖上,“你可知免死金牌有三不赦?”
韩晔握着免死金牌的手顿时一僵。
白轩容冷哼了一声,“免死金牌,犯上反逆不赦,不道杀人不赦,大不敬不赦。南彧漓抗旨不遵,拒不出兵,拒交兵权,犯上忤逆,孤问你,可在这三不赦之列?更何况,免死金牌是孤赏赐于你,从古至今从未有以免死金牌相救他人的先例。”
韩晔放下免死金牌,深吸一口气,稳住声线,“敢问陛下,有过当罚,有功是否该赏?”
白轩容眯眼看了看他,“你是想以南彧漓的战功来压孤吗?”
韩晔深知这是白轩容的雷区,自是不敢踏入,只是平静道:“非也。身为姜国将士,保家卫国,驱除外侮本就是分内之事。只是微臣突然想到了一代圣君唐太宗。”
白轩容抬眉打量他,不知他想说什么。
韩晔道:“唐太宗以铜为镜正衣冠,以古为镜知兴替,以人为镜明得失。魏征犯颜直谏,唐太宗兼听则明。”
白轩容皱眉,“你想说什么?”
韩晔望着白轩容,“南将军抗旨不遵,是因为圣旨不明,拒不出兵,是因为体恤将士,拒交兵权,是害怕陛下一招棋差,满盘皆输。为臣者,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南彧漓实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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