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晔说,家国和他之间,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前者。”呼延宛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看穿,“我想知道你的答案。现在忠与情难以两全,你会选择什么?”
当初,韩晔情义两难全,他选择自刎求得心安,那自己呢?南彧漓的心头一沉,没有回答,只是说:“我想见他。”
呼延宛叹了一口气,“你适合见他吗?”
“我就想见见他。”南彧漓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恍然间,他才发现韩晔已离开自己半年有余了。
“陛下可能会从勤政殿过来,你确定要见他。”呼延宛的的笑意深深,她可迫不及待想看场好戏呢。
“我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南彧漓站起身看着她。
“见到他又怎样?你能改变什么吗?”呼延宛忽然笑得有些讽刺,但还是冷静道,“今晚戌时,从这儿往西行会看到一座别院。”
南彧漓在荒败的园子里一直坐到日落西山,薄雾昏沉,戌时将近。天将黑未黑,闷雷滚滚,竟有暴雨之势。南彧漓朝着呼延宛所指示的方向走去,脚步轻飘得有些虚浮。华莹殿三个烫金大字蛰疼了他的眼睛,权衡之下,他足尖一点,掠上了屋顶,将身形隐在一树绿叶之中。
昏暗中,一个人影从屋内走出,背对着南彧漓站在院中,他仿佛在看一树桃花,又仿佛在沉思什么。南彧漓心念一动,下意识觉得是韩晔,但那身影太过清瘦,在夜风中恍若一片枯叶,飘摇无所依。
呼延宛从库房取来了一柄□□,交予那人手中。暗夜中,那人转过半张脸,面容清冷,屋顶上的南彧漓只觉得胸口一滞,随即胸中的痛铺天盖地席卷了他整个人。半年不见的韩晔比他想象中更清冷了,脸颊消瘦,眼中也没有过去张扬恣意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无尽苍凉落寞,仿佛已没有任何事可以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韩晔手握□□,突然身形一动,枪尖上挑,暗夜中,枪啸声破空划过,冷清而凄厉。他的枪法行云流水,自成一派,一如往昔。南彧漓看得有些痴怔了,还记得第一次见他舞枪是韩晔加入南家军第一次出征的时候。千军万马之中,他可以单枪匹马,以一当百,却偏偏生得一副好皮囊,让人无法将那样的美与残酷的战场联系到一处,但或许他就像一株罂粟,美得不可方物却危险至极。但南彧漓从未后悔摘下那颗罂粟,即便毒入骨髓也毫无怨悔,只是自己可以给他的又是什么呢?
雷声大作,忽而落下了几滴雨水,紧接着大雨如倾盆之势一发不可收拾。韩晔在雨中舞枪,没有停下的趋势,雨水将他的头发与衣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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