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荆阖上眼,面儿上清浅水渍不歇,“那就是了。”
莫言缱绻,何事泪纵横,
知君不得,知我不得。
当夜,叛军抵京,外城烽烟乍起。
杀伐不歇,震天动地,
何晏只身回了御书房,抓了喜连,策马出宫,连夜去寻许太医。
皇城彻夜喧嚣,宫人尽数逃亡,已是穷途末路。
待何晏料理完手头的事,已是破晓。
两只绿缨瓷瓶人各一只,就此作别。
清晨城破,叛军长驱直入,直奔皇宫。
何晏以五千精兵及宫内侍卫强行护住宫门。
无奈外头叛军人数众多,杀人如草芥,不能久撑。
五更天,鸡鸣薄雾。
福寿殿外,朝钟依旧。
九龙金漆座上空空荡荡,平日人满为患的大殿内,眼下是人影稀疏,立了几个老太监,再无一个臣子。
喜连扶着元荆,缓慢入殿。
没有龙辇,元荆从未央宫步行至此,足足走了一个时辰。
靴面儿给雪水浸透了,些许狼狈。
见元荆过来,几个老宫人跪地俯身,高呼万岁。
金龙冠,明黄袍,元荆端坐九龙金漆座上,面儿上白的透明。
等了半日,仍旧未有大臣前来,
元荆这才抬了手,“都走罢。”
老太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皇上,奴才在宫里头待了一辈子,还能去哪儿?”
元荆轻叹口气,“朕是个无能的皇帝。”
喜连痛哭失声,“皇上!奴才知道皇上是明君!当政六年,兢兢业业,只是大平气数已尽!怨不得皇上啊!”
元荆神色宁定的骇人,扯下腰间玉佩,交予喜连,“想来宫中细软也该给人取的差不多,此物价值不菲,你且拿着,抱上小皇子出宫,将其寻个好人家送了,也不枉你我主仆这么些年。”
喜连哭的喘不上气,“皇上…”
元荆挥挥手,“去罢。”
朱阙楼榭,落一层白雪,掩不住底下死人的肮脏败血。
元荆自袖子里拿出个瓷瓶,拔掉顶端绿缨。
犹记得那年新帝登基,文武百官,道的是千秋万代,地久天长。
年轻的皇帝头一回登上九龙金漆座,怯怯的看一眼站在群臣最前头那个人,得了许后,登上龙位,满怀中兴之梦,励志图精。
谁料竟成了亡国君。
虚负凌云志,襟抱未曾开。
不觉间已经泪满腮边,朦朦胧胧的,却又是见了那人立在福寿殿门口,刀尖滴血,满面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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