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笑也扯不出来。
“算了,”江晚樵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走下台阶,站到他面前,“今天就不留你了,快回去吧。”
相距还有数尺远,江晚樵却明显感受到对面的人身上刺骨的寒意,胸腔里某个地方似乎隐隐地皱了一下。
他抬起手,想替他拢拢衣帽,然而手指在空中停顿半饷,终究落下。
“我去让六子备轿。”
“不……不用,外面有人候着。”
原本干涩的眼睛像突然被他的几句关切激起了酸意,陆其双咬了咬唇,艰难地开口:“晚樵,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
江晚樵一把握住他的肩膀,没让他把话说下去。
看着他没有一丝血色的唇,江晚樵竟神使鬼差地想伸手去抚弄一番,好让它显出嫣红的色泽来。
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江晚樵暗骂了自己一句,又温言道:“天这么冷,你身子又不好,快回去吧,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好不好。”
陆其双低垂良久的头终于抬起来看了他一眼,眼圈微红,神情几乎称得上是怯怯的了。
捱到别院门口,江晚樵又唤了他一声。
陆其双扭过头来,得到一个温和的笑容。
“其双,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朋友的吧。”
他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无论你对我怀着什么样的感情,无论我对别人怀着什么样的感情,我们……应该还是朋友的吧。
送别
清晨,一弯浅白色的孤月还挂在天边,天空泛着微微的青色,冰冷的空气刺得人鼻头发酸。京城的郊外,一眼望去,满目荒芜,干枯的枝桠上连只乌鸦都没有,只听见凛冽的寒风在林间呼呼地吹。
驿道上还没有什么人,三匹骏马缓缓地踱着步,马车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怀璟,你这样不吭一声地走真的好么?下次回来,你父亲指不定又要怎样责骂你了。”
宁小侯爷笑得爽朗:“我和客秋天高皇帝远的,他再怎么骂我我也听不着呀!”
罢了又道:“再说我哪是一声不吭,父亲母亲哥哥嫂嫂我都是留了信的,你当我真那么不孝么。”
江晚樵牵着缰绳不说话。他知道,宁怀璟是不想看见与家人离别的场面,老侯爷年纪大了,面子上即便再严厉,骨子里也是颗柔软的老父亲的心。宁母更不用说,一提别离,便两眼发红,知道他们会难过,可宁怀璟宁愿背过身去,假装没看见。
更何况,当他与家人话别时,孤身一人的徐客秋该以怎样的身份怎样的心情站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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