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了身边的位置:“坐!”韩放坐下,桥出了他眼里那股戾气,又听他和气问:“听说你和第一名妓浮晓姑娘的风流趣事,已在茶楼酒肆传开了?”韩放仍旧不说话,李适将手里的那茶壶轻轻放下:“说话呀?怎么哑了?”
李适指了他:“好啊,你好,很好,那回答我,你身居何职?”“内阁侍读学士,文学阁侍讲学士,南乐坊乐官……”李适提高声调:“还有呢?家中如何?”韩放微幅了头:“家中办有岚山书院……”“还有呢,归属谁人?”
“……”他没答,眼中却分明说自己记得,李适问:“还记得?还记得你连命都是朕的?”韩放连忙跪下:“绝不敢忘。”“可是朕不罚你,就是你在自毁前途,朕也不能罚你……就只这事,朕连说话权利都没有。”“皇上……”“朕许下过诺言,决不阻挠你们半分,若是……”他声音又些哽咽:“若是日后有何需要朕插手帮忙的地方,你就开口,朕只帮你一次,万万别浪费了。”
韩放沉重的点了头,李适稳了稳气息示意他出去:“哎……你,退下吧。”韩放不知为何听李适这话心里却是极苦的,他这何止是想自毁前途,连着两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一并毁了。李适摔碎了那紫砂壶,冬苓闻声赶来,低声问:“皇上,奴才来收,您没伤着吧?”李适问:“其实也才四年,怎么就跟四十年一般呢?”冬苓装傻:“您说什么呢?这壶碎了,再拿一个好了,反正多的不是?”
“冬苓啊,你说,是不是因为太多了,所以才总是不知道最喜欢是哪把呢?”“那您就都收着呗。”李适听完无奈的笑了:“算了算了,你收着吧,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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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经是夏末的日子,韩放照常办公,间或在大通书院讲学,书院的学生知他年轻,又听他那些艳事,也少有人真的听他讲琴,他也无所谓,自顾自讲,讲完走人。也有云州人唤他少爷的,许是在他家的书院呆过,知道他的德性就和其他人辩解,他撞见过一次,只是一笑便算了。
这日还未进家门,就有下人说有人从驿馆给他送来一封家书,韩放欣喜,父亲少有来信,他不是喜欢叨念儿女的人,家里的时候说话亦不多,唯他这小儿子最似母亲,才多对了几次话,其余兄长姐妹,也无非是过问功课而已,这四年来,这竟然是第一封家书。便当街就拆了,下人看见自家一向性格无甚起伏的老爷现在也有些激动,扳过他的身子推了一把说:“快!快备轿,去驿馆!”说完自己先拔腿走了。
等他赶到,韩放已经跟在一壮年男人出来,面部有蓄须,面目和韩放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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