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别有用意的暗示和威胁,但李慕络想到自己的发妻,面上的思念忧伤之情还是并非作伪,有些愠怒且黯然道“寡人发妻景宁公主,确然是莒国三公主之女。但公主嫁于鲁国,便不再算那莒国子民,况且景宁本就是鲁国公主,嫁于我晋国便更与莒国毫无瓜葛,聂大人真真混淆视听。今日本来是寡人宴请梁国众人的大喜日子,聂大人张口闭口提及寡人之亡妻,诋毁我晋国,不知所谓何意?”虽然李慕络没有拂袖大怒,但对向来温文的他来说脸色已十分难看。
一时之间,场上气氛尴尬至极,在座众人都紧张的盯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谁也不敢贸然出来打破这僵局。只有那早先出言提醒的人唇边带着一抹微不可闻的笑,左手暗暗把玩着一朵金质琉璃木棉花,那五裂的红色花瓣中,一片却被萃为碧色,使这精美的玩物显出一种道不清的诡异和戾气。
对峙中,凤临阁顶悬挂的巨型红烛发出刺刺的灯花爆裂声,仿佛是为这暗流涌动的夜宴增加一点催化的东西,将马上就要剑戟相向的双方神经绷到了最紧。
就在李慕络以为对方就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只见一直坐在聂修远侧位,全身裹在一袭月白色大氅中,头面也被同色亚麻巾所罩住的人,举起双手附在自己额上,接着深深低下头来,对着自己做了一个礼节性的动作。
看到这装扮特异的人对李慕络做了这个动作,聂修远等人都震动不已,一愣之下纷纷跟从。晋国众人见梁国一行如此,都赶紧转头看向上首而坐的李慕络,想知他如何答复。
只见李慕络渐渐松开紧握酒盏的手,用克制而平板的语调答道“既然老圣师带头道歉,此事便两厢作罢,不过寡人希望梁国今后不要再拿此事大做文章,诋毁寡人亡妻清誉!”
一旁满头大汗的众宫人见自家大王松口,赶紧呼唤重整宴席,优伶献艺、丝竹歌舞又再次回荡在凤临阁中。
其实之所以李慕络在那白衣客行礼后便做罢,是因为天下众人皆知,梁国素来虔信神明,而最现实的神灵化身便是历任梁国国君。自国君以下,宗族的德高长老或者国内大德大贤成为身披不同服饰的圣师,颜色越浅越净,则德行威望越高。不过这些人地位虽高,却都是虚衔,常常会随时节出访作为国家的象征,在朝不会直接参与国政事务;而且做到那高位,也大多是耄耋之年了。
李慕络在前日盛阳西门与聂修远博弈时,便见到他身旁的这白衣圣师。从被寒风吹起的覆面罩巾下看去,是个青白脸色的老者,看他服色纹饰,地位已然不低;而他刚刚所行之礼,也是梁国在祭祀中很大的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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