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几下,伸手接过眼前人的汤药,举到唇边。
“小心,药烫。”仍是淡然的声音。
对出声提醒之人报以感谢一笑,魏骕捧着药碗,目光看向东宫的虚空处,沉默了许久后幽幽道:“卓蝉,小驰以前没有对谁如此注意过。我……我活不久了……但是……我如此是不是做错了……”没头没尾的言语,似乎是在问身边人,又似乎只是自问自答的呢喃。
面容呆板的医师居高临下盯住眼前绝美无伦的脸庞,那与僵硬面容极不相配的水烟色眼眸似乎在描摹魏骕的神情眉眼,以此来感受他的心情一般。
而后他目光顺着太子看去的方向,淡淡道“为情所困,几多痴人说梦。”也不知是在说眼前的昭仁太子,还是那不在上京的信宁君,亦或是……刚刚无名怒火的晋国修成君。
一时无话。
魏骕怅然叹气后举起汤药,慢慢的喝下,看那紧蹙的眉心,怕是难喝的很,竟让这把药当饭之人也暗暗叫苦。
喝药毕,唤来宫人取净巾和清茶,昭仁太子喝下后,才感觉口中苦味消散了些。
口苦心更苦。
似乎是厌倦了几次的沉默萧索,魏骕看着身边翩然而立之人的背影,故意转换话题道:“为何卓药师每次前来魏宫诊病,凡在大殿都戴面具,而且每次不同,是何缘故?”
“十三见我则避,因此易容。”
“那是卓药师对弟弟太苛责了,昭仁倒觉得十三为人慷慨豁达,只是年纪小好动了些,会闯些祸事。只是谁没有那时候,卓药师在十几岁的年纪,怕也是如此吧。”
回身盯住那笑靥如花之人,卓蝉蹙眉,心内转过自己少年时那些风流孽债,只怪自己少年气盛,男女不忌,如今想来真真无奈,不过因为戴了人皮面具因此脸上毫无变化,停了片刻道:“我俩不同。”便再无后话。
“想来卓药师少年老成,龙生九子,十三只是现下如此,也不要太苛责了。想来小驰小时候,也顽皮的紧,现下也好了。”昭仁太子可不知卓蝉那句“我俩不同”不是说一个闯祸一个安分,而是闯祸性质不同。
还想再劝几句,这时只听宫人进入禀报道,信宁君府的卓蜂卓护卫在殿外求见,说是从京外赶回来,信宁君有要事传达。
目送全副铠甲的卓蜂上殿行礼,坐在主位的昭仁太子和侍立的卓蝉本都在想这跳脱小人的糊涂事,却只见平时那双盈盈笑眼此时一派严肃,卓蜂将书信呈给宫人后低头凛然禀道“传信宁殿下口信,晋国都城盛阳发生政变,赵襄王后被杀,新君李慕绵继位大统……具体请见信宁殿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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