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冷,我蜷起身体,握着手心里被捂热的玉貘,小声说:“你不是会驱赶吞噬噩梦吗?快点给我显灵。”
这样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将玉貘挂在我脖子上的情景。血尘山的山顶很冷,然而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氤氲在空气里的袅袅龙涎香,就好像在水中晕染开的一般,透过重重叠叠的床幔。我坐在他的身边,凝视他微微上挑的凤眼,他的眼睛是我看过最美最摄人心魄的。
不过,他给我的那只玉貘早就被我当掉了。难怪这只不肯显灵。我埋下头,觉得自己不配戴着它。
次日上午,房门外的敲门声便震天响了起来。连默以为我前日醉了一整天,一早又来找我赌酒。有了酒后乱性的前车之鉴,我是说什么也不敢多喝了。
“难道你输的怕了?”
“谁说我输了?那日分明是你先醉。”
“那今日我们继续论战。”
我连连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这酒喝多了……误事。”
“你能有什么事被误?”连默失笑,突然伸手摸了下我的前额,“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在发烧?”
“啊?没有啦。”我搪塞。
“怎么没有?这么热。”连默站起身,“我去叫大夫给你看。”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千万别叫大夫来!”
“怎么了?”他疑惑。
“才喝了那么点酒就生病发烧,我怕被人笑话。”
连默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把我看的有点心虚起来。
“别叫人过来,算我求你了还不行么。”
连默犹豫了一会儿,也就没再问下去,他是聪明人,我其实很怕他追问,但幸好他没那么做,只是说:“我没法离开浮剑山,不能自己去药铺抓药,又不能跟人说,那你说怎么办?”
“不就是发烧么,睡两天就好了,又不是没烧过。要不是你来吵我,我本来就睡的好端端的。”
连默哭笑不得:“罢了。上次临行前叶朝礼给了我一包草药丹丸之类的,我来看看有没有可以退烧的。”
我重新睡了下去,头又昏昏沉沉起来:“随便你,你给什么我吃什么。”
这一日,苏澈也并没有再来,我心里有点如释重负,也有点怅然。
连默再来的时候,带的药无非是甘草、黄岑、柴胡之类连寻常肚痛都未必有效的东西。条件有限我自然也不会挑三拣四,胡乱熬着吃了,接着就又是睡。仆役进来的时候就闻见一股药味,不过本着谨言慎行,安守本职的原则,却也不来管我。如此这般过了三日,烧竟然也就渐渐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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