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打起精神,拖着步子走出门去。
到得血尘山下,便已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醒来,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之上,四周桌椅陈设十分普通,看来是身在一家客栈之中。身体酸软无力,微一动作的痛入骨髓,正是逆运真气的后遗症。
我坐起身,见自己的包裹散在床头,床头的包裹散了开来,只有随行衣物,银两却是不见了。我心中一凛,急忙翻找,除了自己怀里揣着的不到一两碎银以外,包裹里的银子全都没了。
我不由心中大声叫苦。看来是在昏迷的时候遇上了贼子,把包里的银钱都盗了去。不知是好心人将我送到客栈,还是贼子良心未泯顺手做的好事。
我发了一会儿呆,只觉腹内饥饿难当,只得下了楼来,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点碎钱,叫了一碗素面。
我问店小二道:“小二,可曾留意过将我送到这里来的人是什么样貌?”
小二紧皱眉头,极力思索:“我们小店客人南来北往,多不胜数,客倌你昏睡了三天,三天前的客人我原本都记不清啦,只是我瞧客倌你这般俊朗不凡,所以对当时的情形还有点印象,送你来的人高高瘦瘦,戴着斗笠,脸遮住了看不见,说起话来不是本地口音,说是在路上看到有人躺着,怕出人命就送来了。”
我费力回忆,当然一无所获。想来那人打点了小二不少银子,他才会有点印象,有谁会这么好心,还真是难以想象了。
一边吃面,一边寻思,没了银两,寸步难行。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当铺了。本来此行是为了见容止危,好歹也算是装扮了一下,腰带和发冠恐怕还能卖点钱。
想到这里,我便出了门,四处询问当铺。
当铺距离这里也不算远,走了一炷香时分便到,将发冠和腰带上的玉佩当了,换了几十两银子,已是足够路上的花销。
小心翼翼的揣好银子,正打算回客栈,向四周望了望,却发觉这周遭景致有点眼熟。
柳残林坞,冰泮池塘。远处是碧山横绕,茂林秀麓。
这般熟悉又这般久远,这,这不是容止危在滈州的行馆么。
没想到误打误撞,不知所谓,竟然来到了这里。
一时间,回忆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来。
回想当年,在这个滈州行馆,我扮成仆人,跟随在他左右。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却仍然清晰的仿佛昨天。
他静静的坐在长塌上练功,敞开的衣襟垂在扶手之沿。他对着镜子心不在焉的样子,厚脸皮的问我他好不好看。藏在衣柜深处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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