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男人脸上的温柔尽失,恶狠狠捏住他下颔,冷笑道:「上次被你逃过,这回不会再有人来救你。你这张脸,迟早归本王所有。」
「啊?!」沈沧海骇然,猛地坐起身,才发觉背心凉飕飕的,出了身冷汗,原来是场噩梦。
「怎麽了?」赶车的雍夜王勒停马匹,掀起一角车帘。刺眼的烈日光线顿时射进车厢内。
沈沧海定了定神,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做梦来著。」
雍夜王见确实没什麽异状,放了心,轻扬一鞭,继续赶路。
沈沧海回头,看到商夕绝还在酣睡,想起梦中情形,兀自心有馀悸。从小至今,他还未曾做过什麽噩梦,多半是昨晚受了商夕绝旧病复发的惊吓,兼之整晚没睡觉,精神不济,所以才会在睡梦中冒出那些古怪可怕的念头。
那个疯狂的永昌王,已经不复存在。商夕绝只是癫痫发作而已……沈沧海安慰著自己,心情渐趋平静。
「唔……」商夕绝张开了双眼,目光缓慢移动著,十分迷茫,蓦然望见坐在一边的沈沧海,商夕绝褐色的眼瞳一下子收缩,腾地直起上半身。
第二章
「你——」他刚吐出一个字,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了。手按左胸,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沈沧海想到那红衣男子的叮嘱,忙扶住商夕绝。「别太用力。你伤口刚施过针,要过几天才能行动自如。你先躺下,饿的话,我去拿乾粮。」
商夕绝却丝毫没有躺下的意思,反而紧盯住沈沧海,问道:「我怎麽在这里?究竟怎麽回事?」
沈沧海呆了呆,倒是忆起商夕绝每次癫痫发作清醒之後,就把病中所作所为忘得一乾二净,自然也不会记得昨晚的暴行。
要是如实相告,商夕绝肯定会内疚自责吧。
沈沧海正在犹豫著该如何措辞,外面雍夜王已听到两人对话,道:「你昨晚又发病了,还扭伤了沧海的手,差点闷死他。幸好同行的那个中原人为你医治,但愿你这病不会再发作,你——」
商夕绝薄唇抿成一线,面色也变个不停。
沈沧海怕他难堪,忙轻咳两声,总算令雍夜王收了声。
见商夕绝目光闪烁游移,沈沧海只觉心痛,柔声安慰道:「我不碍事,你别放在心上。」
「……」商夕绝微垂眼眸,缄默不语,片刻後才轻点了下头。
沈沧海不想男人再胡思乱想,挪去车厢角落里拿了水囊乾粮,招呼雍夜王和商夕绝进食。
红日大如圆盘,散发了一整天的炽烈光芒後终归黯淡,一点点地,被天地之交无边的绿意缓慢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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