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他面前打闹玩耍骑射练剑,而如今二弟三弟尸骨已寒,四弟日暖亦久无音讯。
强烈的思乡之情陡然间袭上了心胸,他嘴角微笑渐转苦涩,原本还打算等冰海盛会过後,带商夕绝同返江南故宅,眼下看来,这江南之行,只怕是遥遥无期了。
他朝站在身旁的商夕绝悄然一瞥,商夕绝正在眺望远处。他顺男人的视线看去,那边一座牛皮金帐占地颇广,帐外侍卫梭巡,戒备森严,绣著兽首图案的青碧色旗帜亦高过周围旗杆,临风招展。
原来永昌国也早有人到了,不知来的是不是那个鹤王爷?沈沧海见商夕绝看得出神,显然是被故国之人勾起了乡愁,他胸口也自发酸,更生出深深自责。
这男人为了他,连命也能豁出去,又不惜放弃所有,来到举目无亲的雍夜族,只为追随陪伴他。对故国亲人的思念,决计不会比他浅,却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分毫。这份情义,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现在只是旧疾发作,言行间对他有所冷落苛刻,他却已开始动摇,未免也太对不起商夕绝。
愧疚油然而生,他轻拉了下商夕绝的衣袖,对上商夕绝垂落的目光,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商夕绝脸上一直裹著薄毛毡,表情无从窥探,但听到沈沧海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道歉,他眼神错愕,紧盯住沈沧海,不吭声。
沈沧海被他瞧得有些发窘,却没有避开他的锐利视线,反而握紧了商夕绝的手腕,温和微笑道:「夕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男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像看什麽怪物似地对沈沧海打量了半天,最终甩开他的手,不冷不热地道:「随你。不过日後,你可别後悔。」
夜间草地上生起许多篝火,众人围坐著高声谈笑,放怀豪饮。
雍夜王是出了名的不喜应酬,倒也没人来邀他们三人过去。那红衣男子之前与乌术纳那班手下混得极熟,今晚却一反常态地没去讨酒喝,早早就进了帐篷。
沈沧海和衣而卧,倾听著帐外夜风低啸,湖水拍岸,眼皮渐重。
商夕绝坐在毡毯边,就著火塘里枝条燃烧发出的暗红火光,再度仔细端详起沈沧海恬静安宁的睡容,目光若有所思,一只手也不知不觉地伸了出去,在沈沧海脸上轻缓抚摸游移。
「嗯……」睡意朦胧间,沈沧海只觉脸上暖暖痒痒的,顿时清醒,睁开了眼睛。
骤见那双清澈明净如大海的眼眸朝自己望来,商夕绝心头也不知为何,竟掠过一丝莫名的懊恼,猛地收手起身,走去另一边睡觉。
沈沧海摸著自己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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