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鲜币)九、昨夜寒蛩不住鸣,惊梦千里已三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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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朔国的景致似乎都是这样,云雾迷蒙,看不真切。
尚熙远走都城,策马奔驰,等到身下坐骑因不堪山路颠簸而曲了腿,他顺势飞身而上,双足已落在山巅一处坪野。
回首,看着低嘶挣扎起身的骏马,眸色不由黯淡无比。
他这一生岂非也正是如此受朔王驱策?纵然心力交瘁,亦不曾旁徨过主人所指引的方面。
然而功成之际,朔王会否施舍与他一眼垂怜?
朔王的恩宠犹如山间大雾,来去匆匆,引人无限迷惘,朝臣远远一望料是远山美丽,殊不知他身处其中只得在这雾里不停徘徊。
此地,乃黎城南郊一处青山,夹在黎城与都城之间,山势不高,却刚好可以遥望鹿鸣山阳全景,尚熙心思紊乱,许腾责备之语亦如手中那柄长枪,直指他的要害,狠狠攻击。
从前他早料过身为一国大将,本不该与君王有私情牵扯,就算再有实力,免不了被误解而落人口舌。
然而自己被辱骂是一回事,听朔王被朝臣怨怼,他心中愤恨更甚!
尚熙举目了望,眼中却没有一番景色,鹿鸣山高耸直立,恰如朔王屹立不倒的地位,他何德何能,伏居在此,欲为朔王开疆辟壤,现下竟不过是枚无用之棋。
朔王朔王……你可知我心中所念?……
遥远的视线里,蓦然多了几分骚动。
在山雾缭绕的鹿鸣山底下是一片密林,尚熙从林梢莫名的摆动中似是看出一丝不寻常,凝神注视,密林之中黑影幢幢,却又很快被林色隐去,他心中疑窦陡起,想那鹿鸣山周边人家极少,何故有了骚动?便想去探个究竟。
回头见一匹骏马垂丧着头,跺着四蹄,他无声走上前抚摸了马儿鬃毛,嗓音近似几不可闻:「这是如今你我可为朔王做的了……」
语中叹息,昔日猛将之刚强已不复见,马儿似有所感,仰头声声高嘶,偏头拱了拱尚熙的肩膀,待尚熙凄苦一笑,翻身而上,方才纵蹄狂奔。
不眠不休花了两日时间,尚熙终於赶赴鹿鸣山,然而鹿鸣山径杂草蔓生,前日大雨,地上泥泞一片,若本该有的脚印或痕迹亦早被洗刷一空。
尚熙策马缓行,兀自沈思,不知不觉竟走的深了,回过神来,四周蓊郁,却有深不见底的苍茫。
正思量不知如何是好,头顶忽然传来一阵鸟禽拍翅之声,旋见一只信鸽飞掠而过。
然仅是一瞬,尚熙已看清信鸽羽翮下几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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