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开始下雪,一场接着一场,在街头巷尾越积越厚。楚府的花园里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压弯了常青木的枝条,偶尔一块掉落在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寒风都被冻住了,凝滞地流过花园中间的凉亭。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想折磨自己,获得一种凌虐的快感。楚知鱼坐在凉亭中,一杯一杯喝着冷酒。他的双手冻得发紫,口中吐着白气,鼻尖和眼睛发红,睫毛凝霜。
楚老爷子披着两层兽毛大氅,后面跟着十来个人,赶到亭子里,两个人上前把半晕的楚大公子架到肩膀上。楚知鱼喝醉的时候特别安静,不会嚷嚷,不会叫谁的名字,仅仅抬起眼看人,眼神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孤独无助。
楚老爷子从旁人手里接过一个大氅,披在楚知鱼身上。“知鱼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让你受委屈了?跟爷爷说,爷爷给你出头。你这个样子,爷爷看得多心疼啊。”
楚知鱼像是突然清醒了,挣开扶着自己的两个人,猛一下跪到地上。“爷爷,我变成怪人了。”
“什么怪人?”楚老爷子躬□子去拉他,“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去屋里说,屋里有暖炉。爷爷老了,怕冷。”
楚知鱼站起来,表情平静,却有些呆滞。楚老爷子拉起他的手,往屋里走去。进门后,楚知鱼转身对后面跟着的一干人说:“你们去做别的事吧。”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把门关上了。
楚老爷子在热炕上坐下,楚知鱼去炭盆上取下热水炉,沏了壶热茶,倒上一杯,双手端着恭敬地递到楚老爷子面前。楚老爷子静静接了过去,掀开茶盏吹了一口,放到矮桌上。楚知鱼坐到他对面,一声不吭地垂着头。他的脸上、耳朵上因为几次夜起到院子里发呆,生了好几块冻疮。
“爷爷,这么多年了,你还气大伯吗?”
“唔?”楚老爷子惊讶地抬头,看了自己的孙儿好一会儿,又恢复了慈祥的表情。“知鱼,谁跟你说我生你大伯的气了?”
“大伯他,和柳国师,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却要在一起……”
“知鱼你,你喜欢上男人了?”楚尚书的洞察力一直为同僚赞叹的。
“好像是……我是喜欢上一个人了,他是男人。”
楚老爷子皱起眉头,表情十分严肃,他沉沉问道:“你能改了吗,乖孙儿?”
“我会改的,爷爷。”楚知鱼抬头看对方。
楚老爷子静静看着自己的孙子,缓缓道:“爷爷欺负你了吗,怎么这幅表情?”
楚知鱼一愣,随后错开眼。“没有,是知鱼不好。”
楚老爷子长长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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