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竟是一语成谶。
岩铮瘫倒在床,其心荡然,如有所失。
第十章
转眼入了冬,风渐渐的有些刺骨了。按理过了这么些日子,岩铮的寒毒也该好了五成,可边城失守,军情告急,他整日里公务缠身,再加上这天气阴冷,毒伤反倒愈发厉害起来。
更何况,他心头上还缠着那么个人。
一日阿武伺候他喝药,他心中烦躁,喝了两口便把碗丢开了。被阿武劝得厌了,禁不住道:“没一点用处,喝它做什么?倒不比死了清净!”
阿武最怕他发火,不敢再劝,只捧着碗在桌边站着。
岩铮伏案写了几笔,余光见他木雕似的动也不动,也不说话,正待开口赶他走,忽听他前言不搭后语,愣愣地问道:“尉迟大人,什么是‘言一’?”
一滴墨啪地点在纸上,刺目至极。岩铮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末了把这纸团成球,狠丢到阿武脸上:“滚!”
阿武满腹委屈,一脚刚跨出门边,又被拽了回来。
岩铮夺过他手里的碗,几口喝了个干净,又把空碗重新塞给他,这才把他推出去,当着他的面儿闭了门。
在屋里独自站了会儿,这字却是写不下去了。岩铮踱到窗边,也不顾身上穿得单薄,抬手推开了窗。窗外初雪莹莹,萧然而落。
景洵,表字言一,是十五岁那年老师给拟的。
言一,言一。岩铮心情好的时候,便会这样唤他。若听皇甫明叫他言一,景洵常是莞尔一笑;可若是岩铮如此叫他,这微笑里便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怯和羞窘,似是有些受宠若惊。岩铮看得分明,颇有几分志得意满。
如今他每每毒发都会忆起景洵,也难怪阿武听了他的胡话,对“言一”二字心生好奇。
这一出神,不知又过了多久,只见地面渐渐蒙上了一层白色。扶在窗棂上的手指麻木了,不经意间,寒意彻骨,似是又有了几分寒毒发作的苗头。岩铮将手指收进掌心里,半天也暖不过来。
他不禁对自己感到恼火:景洵,景洵,又是景洵。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事,他向来深痛恶绝。当初景洵搅得他心烦意乱,竟连师将军都能看出来,这简直是耻辱。而师将军最后那一席话,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当年的事,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吗?
岩铮甩甩头,将杂乱的思绪自脑海中挥去。不论如何,那些陈年往事,都已经过去了。师将军说得对,此时大敌当前,他不该再想起景洵。
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转身回到桌边,斟了一杯茶,又走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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