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若要学如何熬药,他也只得寻些借口支吾过去。阿武倒是好搪塞,可岩铮那里就不一定好糊弄了,所幸这几天他的心思只在议和之事上,并未有一丝察觉。
约莫近子时的时候,景洵听得外面有动静,知是岩铮回来了。正好药也熬好了,便倒在碗里,端着药碗迎了出去。
进屋的时候,岩铮正脱了外衫搭在椅背上。见景洵进来,他的动作滞了一滞,目光扫过景洵的脸,又立刻收了回去。
景洵当他是在找阿武,便道:“阿武等了你好久,我见他困得厉害,就让他先去睡了。”
岩铮不置可否,转身坐在床边。景洵见他脱里衣的时候眉头拧了一下,知道是扯到了初七那晚的旧伤,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早已赶到床边帮他褪起衣服来,药碗也被放到一边。
取了药匣来替岩铮换药的时候,景洵问“疼吗”,他也不答,只是盯着景洵的手。
包扎完伤口,景洵便重将药碗端来,拿嘴唇碰了碰,幸好还是热的。回身见岩铮依旧坐在那里,胸膛袒露,紧实的肌理上几处伤疤交错。景洵这才觉出不自在,垂了眼睛,把药碗递上去。等了半晌,却不见岩铮去接。
“我以前却不知,除了那焦阳散,这世上竟还有解这寒毒的良药。”
景洵闻言蓦地抬头,只见岩铮望着他手中的褐色汁液,眸底晦暗,似有所思。正琢磨着如何接话,忽又听岩铮道:“你那药里究竟有什么玄机?”
景洵心跳一空,强笑道:“这药是偶然听人提起,辗转向个村野大夫讨来的。所幸对了症,倒是不枉费了这些功夫。至于里面有什么,我竟也不知道。”
岩铮却嗤的一声冷笑,目光箭一般直刺过来。
“我倒知道呢,”岩铮说着,手伸到景洵眼前,两指间正拈着一颗一模一样的药丸。略微施力,那丸药便化作粉末,自指间扬扬落下,“前几日我让邹郎中看了看,这不过是阿胶溶了些炙甘草和五味子。再寻常不过的药材,怎会有如此功效?景洵,你说怪不怪?”
景洵登时面色青白,如芒在背,可还是硬着头皮将碗奉上去,道:“……药都快凉了,先喝了它再……”
毫无预兆的,岩铮噌的站起,手臂恰好甩到碗沿上;景洵措手不及,碗瞬间脱了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药汁浸透了衣袖,腕上的伤口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咬着牙将惨叫憋回嗓子眼里,景洵的腰弯下去,直起来时已是一身冷汗。
岩铮正在气头上,并未察觉他的不适。
“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景洵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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