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的缘故。景洵侧了侧身,将他的手收入自己掌心里,顿时像是捂了块冰似的;再轻轻揉搓,那“冰”便渐渐暖了起来。
他一抬头,目光正撞进岩铮的眼里,心口竟像被敲了一记,突突地跳个不停。
岩铮道:“你累了?往后这路还长着呢。”
他摇了摇头。
静了半晌,岩铮又道:“官场不比沙场,那刀剑都藏在暗处。你……你可想清楚了?”
他一怔,末了点了点头。
岩铮这才微舒了口气,反手捏了捏景洵的手背,掀了帘子出去了。
景洵其实想告诉岩铮,他是从没有退路的。
自落入曷召人手里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活命。之后若不是窥探到了那粮草图纸,花了数月的工夫将其一点点刻在脑子里,他本不必忍受殷无迹的百般折辱。最后他亡命脱身而回,一上来便对岩铮说明,他只办两件事,办完就离开,也不过是觉得岩铮容不下他,并不是真有什么地方可去。
这偌大的天下,倒不比岩铮檐下那三分薄土。
第十五章
入夜赶到一处镇上,辗转找了几家客栈,要么早已打烊,要么就是余间儿不足。又寻至一家店前,岩铮在马车边留了几个仆役,便带人先入店盘问去了。
白日里口鼻间呵出的白气,融在这夜色中,全不见踪迹。景洵在车厢里枯等,抱了个蓬软的青狐皮大氅,犹自冻得骨缝发凉,迷迷糊糊得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周遭噗的几声轻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坠了地。景洵踏空了一步似的,倏地清醒过来。
支了耳朵再听,只剩一片死了似的寂静。
他揉了揉眼,掀开窗帘儿向外看。客栈灯笼里的幽光映不过来,打眼儿似有个人站在车边,黑黢黢的看不清面孔。景洵只道他是留下的仆从中的一个,便扬声问了句岩铮为何还未回来,那人却也不答,身影一晃,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洵只当自己花了眼,再待细看时,顿觉头皮几被撕开般疼,一股子力道扯着他的头发将他强拽了回来。他想喊,嗓音却被堵在嘴里。什么东西,热烫滑腻,灵蛇一般,缠着他的舌头混搅。一个人粗重的鼻息喷在他脸上,唇齿碰撞,血腥味儿倏地扩散开来。
景洵脑子里轰隆隆似炸开一记响雷,手脚登时凉了大半。
四周黑得近乎粘稠。这是哪儿?他在哪儿?岩铮又去了哪里,怎么不见踪影?他莫不是在做梦吧,抑或是刚从梦中惊醒?
一只大手扼上他的脖颈,却并不施力,反倒轻轻摩挲起来。掌心粗糙温热,可他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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