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子抵着更加惊怖欲绝。
景洵尚来不及反应,那人的唇舌已自他口中退了出去。低低的笑声震动着空气,到他耳中,竟似从那幽冥殿中传来的一般。
岩铮说好要带他回京城……说好了要回到旧时,要忘了这些年所有的嗔痴恨恶……还有那么多路未来得及走,难道……难道竟终究是场梦幻泡影?既是求不得,为何要给他一丝希望?
“瞧你,竟吓成这副模样了。”
眼前几是伸手不见五指,景洵却仍闭上眼。周遭似有万千琴弦铮然断裂,余响几欲自天灵盖上撞裂开来。
黑暗中,男人声音近在咫尺,低哑得仿佛揉了把沙子,“在地牢里受刑的时候,不见你怕过;被我挑断脚筋手筋的时候,你也毫不在乎。第一次压在你身上时,你还正经狠咬了我一口,如今这喉咙上还留着疤呢,不信你摸?”他擎了景洵的手按在自己颈侧。肌肤相触,景洵身子一颤,仍是咬紧了牙关不作声。
男人忽的笑了:“我受过许多伤,这次出血却最多。想我殷无迹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却险些死在一个男人身上……”
毫无预兆的,颈上的大掌骤然收紧,扼得景洵透不过气。
“何止啊?”殷无迹敛了笑,自牙缝里一字一字道,“你窥探军机的时候不曾怕过,千里单骑脱逃的时候也不曾怕过……可笑的是那日我眼见着你离开,本能一箭将你射下,却终是下不了手!如今我曷召功败垂成,竟是我亲手种下的恶果!”
景洵如同一尾被抛上岸的鱼,嘴张张合合,却纳不进气来。只听自己喉间筋脉咯咯作响,似是要被折断一般。他的手早已僵直,胡乱拍打几下,竟摸到了发上散落的发簪,一把抓在手里。
“景洵,你现在倒知道怕了?”殷无迹的手指微微松了些力道。
听到他唤自己的名字,景洵指甲抠进簪子的纹路里,控制不住地发抖。被俘的那些日子里,他一字都未同殷无迹讲过,甚至他逃走时殷无迹都不知他姓甚名谁。今日看来,殷无迹八成是从岩铮那里顺藤摸瓜,早已将他查了个底儿掉。
“怎么?你还在我面前装哑巴?”殷无迹松了他的颈,改为掐着他的下颚,“那时我本以为你不会讲话,御医看了却说你是心病,如今看来,你这心病,竟是只针对我一人了?”
景洵心头烦躁,咬了唇,冷不丁挥了簪子去刺他。夜色里,他竟轻松避开,截住景洵的腕夺了那簪子,丢到车外去了。
车内一时静谧无声,只余两人的喘息。
殷无迹身形本就高大异常,此时更是将狭小的车厢堵得密不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