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红得似火一般,触手却是金线浮凸,分外凉滑。
见莟玉这兴冲冲的模样,景洵也禁不住笑起来,可几番嗫嚅,却只能说出个“好”字,又怕岩铮等得急了,便催促她赶快送了进去。
正一个人站在那月色中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屋中一声怪响,随即是一串慌乱的脚步声。景洵蓦地回头,只见莟玉惨白着一张脸,出了门,又跌跌撞撞地向他跑了过来。
“怎么……”
不待景洵发问,她已掐住景洵的胳膊,牙齿打战地开了口:“景……景大哥……不好了!不好了!主……主子他……他……”
只看她那副表情,景洵的手脚便已凉了大半,不等她说完便冲进了房中。
第十八章
翌日,中府折冲都尉与吏部尚书之女大婚。新郎官英姿凛然,新娘子亦是出水芙蓉一般,那婚事办得又极风光排场,在京中一时传为佳话。
景洵也曾料想过这一天的喜庆喧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睡得死死的,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如此的忙乱中,也无人留意他,更无人唤他起床,岩铮大喜的日子,他竟是在倒头大睡,连迎亲、拜堂通通错过去了!要是让岩铮知道了,还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
忙不迭地洗漱收拾妥当,又尽量捡了件最体面的衣裳换上,走到门边儿,脚步却又停了下来。
外面是何等的热闹欢喜,人声鼎沸,仅一门之隔,景洵却觉得面前似有一座山似的,手搭在那薄薄的门扇上,死活鼓不起力气来推开。
他心底明镜一般,终究是骗不过自己。若岩铮真想见到他,又怎会拖到现在?
景洵拿背靠了那门,忽的一阵心慌,眼前再亮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坐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如此欢喜,这欢喜又是何其简单的一件事,怎么偏他做不到?怎么那鼓乐声,鞭炮声,人们的笑声,贺喜声,吵闹声,都聒噪得近乎刺耳,刀子一样剜着他的心呢?景洵只觉得脑袋似灌了铅一般沉,想破了天也想不通。
最后他这一天竟是连房门也没出,饭也没吃,只拿被子蒙着头,昏天黑地地睡,待到一觉醒来,这天都已经黑了。坐起身,失了魂似的愣了半晌,明明什么也看不到,眼睛却几乎要在那窗纸上灼出个洞来。
末了他还是出了门,身上还是穿了素日穿惯的旧衣裳。
院落和大堂里的灯火通明,宴饮恰欢,幢幢人影,也认不出哪个是岩铮。他并未凑过去,而是拿了坛酒,两个杯盏,趁着没人留意,溜到了那花园一角,草木极深处,在一石桌边坐了下来。
虽已入夏,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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