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性子,连自个儿的陪嫁丫鬟都防着三分,若知道在她之前还有这么一出,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
“怕的就是这个!你们几个,嘴巴可都严实点!……”
……
以色侍主?恶心透顶?景洵觉得似是有什么想辩的,可想来想去,这几个字也不曾冤枉了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心里异样平静,甚至嘴边反倒挂出一抹笑来。大概如今岩铮对他的看法……亦是如此罢。
如此一来,心中便生了离开的念头。
眼看着中秋将至,景洵便想着最后把这节过了,再走不迟。八月十四那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起身收拾了些细软之物,又包了些碎银和药材在包袱里,之后便立在窗边看那将满的月亮。
既是要走,总得有个说法。
他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自然不能说是投靠旁人去了。岩铮虽待他冷淡,在府上的这些日子,却也从未亏待过他什么,实在无可指摘。想来想去,确是没有什么借口。
那干脆只留个字条就好。可铺了纸,执起笔,却是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景洵仰头看着那清冷月色,流水一般泻进来,极漂亮,伸了手去捧,便盈盈于掌心之中了。可无论怎么拢起手来,这里面都是空的。
* * *
第二日,岩铮陪着顾盼盼到尚书府省亲去了,府中仅留了些看门的仆役,怕是要在那宿一晚才回来。景洵只能笑自己太愚钝,竟连这都没料到。可反过来一想,府中无人,倒也是好事。
果然,他背了包袱自角门出去时,甚至都没人察觉。
由于过节的缘故,商铺的门全大开着,街面上卖什么的都有,吆喝声此起彼伏,甚是热闹。景洵混在人潮里走着,恍惚中只觉得跟做梦似的。
走着走着,路边便尽是卖蜡烛,金纸,莲花灯之类的了。闻到那香火之气,景洵蓦抬头,竟是到了当年那座兰若寺前。
时隔多年,那红墙灰瓦,一丝未改。上香的多是合家前来,提携伛偻,往来络绎。景洵尚未回过神,两脚便已带着身子往里走了。
进了那观音殿,景洵将包袱拢上肩头,又正了衣冠,这才合掌跪在地上。仰头看那汉白玉佛像,但见观自在菩萨垂手托着净瓶,衣袂翩然,顾视慈悲。
这十方虚空世界,异念纷驰,空苦无常,他可也看得到吗?
景洵忽觉惘然,俯身深深一拜,额头抵在那森冷地面上。翻过手掌,身体低伏,双眼一阵酸烫,竟是久久直不起身来。
* * *
弹指间,已是过了大半个时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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