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窦争到他十八周岁,这样算算,窦争也快离开了。
以前窦争最讨厌自己和顾慨棠这种不远不近的家人关系,现在才发现如果不是自己被窦家收养,压根都没办法靠近他。
越临近毕业,窦争心情越是不好。他喝了很多酒。窦争酒量一般,但心里有事时就会精神亢奋,喝再多酒都思维清晰。
“我要是……”窦争嘀嘀咕咕地说,“再……一点就好了!就能跟他说……我的……”
坐在一旁的服务生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窦争从口袋里掏出钱:“结账。”
服务生总算听清楚了。
窦争歪歪扭扭地向家走,他心里很难受,因为刚刚喝酒的钱,还是养母给他的。
他养母没有退休金,平时是顾慨棠的母亲给她钱。顾慨棠妈妈的钱就是顾慨棠家的钱,窦争花的都是顾慨棠的钱。
窦争伸出一根手指,朝天比划。
他之所以感觉难受,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事无成。不需要别人说,窦争也知道,自己和顾慨棠,真的是差了很多,很多。
那是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感,令当时的窦争无奈、痛苦,难堪,更无助。
第二天窦争就去了路边一个装修破烂的刺青店,递给刺青师一张图纸,短发的女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海棠。”
“海棠?”女人拿过图案,仔细看了看。听窦争说要刺在胸前,女人的眼睛睁得大了点,却没再多问。
针尖刺破皮肤,尖锐的疼痛让窦争脊背冒汗。
窦争低头看自己红肿的胸口,穿上衣服。
“最近不要洗澡。”女人说,“小心感染。”
窦争点点头,弯腰去拿背包时,胸口剧烈的痛了起来。他连忙直起腰,但迅速的扯动也让窦争倒吸一口冷气。
是的,海棠。
藏在胸口的海棠,是隐不能示的苦恋。
高考结束后的毕业派对是十分热闹的,刚刚成年、即将步入大学的学生矜持地走进酒店,但第一个男生点了酒后,情况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顾慨棠是那种脾气很好、没有架子的人,有的人平时看起来越是安静低调,参加集体活动时,越能吸引人的眼球,渴望看见对方强烈反差的一面。
所以所有人中,顾慨棠是被灌酒灌得最多的,他耳根都开始泛红,劝酒的人却还是说:“我们会送你回家的。”
顾慨棠道:“真的不行……”
“有什么关系!”
“……”
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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