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谁是小王爷?”最后一个侍卫倒下,刺客慢慢转过脸,一双冰眸对向我们。
势成燃眉,倪珂打小就卓尔不群的气质显然与生俱来。一院数十侍卫都被面如挂霜的刺客放倒在脚下,我也惦念着如何脚底抹油光速开溜的当口,他依然能够无比优雅地微笑,无比优雅地抬起手,无比优雅地指向了——我。
一个刺客单纯到这个份上,实在太悲催了。
他彻底忽视了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珠光宝气锦衣裘带的翩翩公子是小王爷的可能性,而卯上了站在一旁全身上下不过是山野平民打扮的我。连多思忖一番都不肯,便一剑向我劈来。
就在我被这睁眼瞎的刺客追杀得满院乱飞的时候,倪珂轻声说了句,“剑是好剑,人就傻了点”,随后慢条斯理地整了整本就纹丝不乱的衣冠,掉头回了房。
这个刺客和别的刺客不一样,轻功好得不像话。轻功那么好的人完全可以跳槽去当飞贼——回报更高,风险更小。一向自认轻功不错,“踏雪无痕、落地无声”之类简直易如反掌。因为我既没有视死如归这么烈士的境界,也没有除暴安良那么高尚的情操,身处江湖单单奉行两个原则:其一,打不过留命跑;其二,能不动手则不动。
可是这回我使出了七分的力气居然也没有把他甩脱,而且不仅没有甩脱,反有被他越追越近的态势。我藏着三分力气不愿使的理由也有两个:第一个理由,假若七分力道被他追上,我还可以聊以安慰是自己让他,若万一拼尽全力还不能把他甩掉,那就真的耻大发了。做人得给自己留条退路,留个念想。
第二个理由,也是真正至关重要的理由。这刺客确实漂亮异常,白衣翩然似魁星,眉目俊俏胜帝女,不逗他玩简直就是犯罪。要知道脂粉堆里长大的这个事实将我的审美能力进化得刁钻无比,一般别人觉得达到沉鱼落雁这个标准的美人,在我眼里也就比惨不忍睹稍强一点儿。当然这些话不过心里随便叨叨,因为生理上,我还是有需要的。
“你别追了。你若再追,我可不客气了。”被他追了三天三夜,已快憋尿出肾衰竭的我终于忍耐到了极限,玩笑的心情全盘崩溃。一个急刹站定在高高的城墙之巅,转身与他对峙。铁树不开花,你当我是钉耙!
大概没料到我会突然停下来,他也是一个仓促的急刹,险些与我追尾。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