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彰,堪称天下女子的典范!今日王爷娶妻,庶几近之。何不让我们共敬王爷——好合百年,晖丽社稷!”
此言一出,又是举座皆惊。太子大婚不过月余,小王爷挑此日子成亲,已是犯忌。而今更以帝王自比,灭族亦不为过。众官面面相觑,左右为难,全然不知该当何言。
“小王以茶代酒,敬各位在座的叔伯前辈。”一抹浅笑绽在了他的丹砂唇上,捧起茶盏。碧绿葱茏的一双眼眸,渐次扫视众人。
“敬王爷!”众口一词,举杯尽饮。唯有一个名叫裴少颉的青年但举杯不饮酒,面色凝厉浑身打颤。自持少顷,竟起身而去。茶盏半掩脸,那双绿眸却始终看着离去之人的背影,直至不见于朦朦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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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容我直言,只怕你是活不过明年开春了。”红绸一身的新郎不在花烛摇晃的洞房里,倒坐在了一个素净的屋子内,凝视榻上的一个苍髯老人。老人面色朽黄如蜡,唇角溢着星星白沫。形如枯灯,似将灭在旦夕。
“老奴自知身子一日不过一日,实是想在临行前,得见王爷登极。”
“方才我借机相试,满堂文武或胁肩谄笑或眦裂发指,可谓立场自分。那些人能收为我用当是最好,若不能用,也只好除了。”倪珂顿了顿,想起席上那甩袖而去的青年,反倒出自内心生了一笑,“工部侍郎裴少颉不愧是太子倚重的心腹,能文善武,意气激昂,才不过比汜哥儿大了几个月。我过几日便遣人上折子,工部尚书一职悬空已久,姑且由他替了。”
“太子与王爷互存芥蒂,王爷为何要升赏太子的人?而见日后王爷除去他的臂膀,太子又岂会坐视?!”
“正因如此,我才要升他。完人亦有微疵,裴少颉唯一的不足,就在于‘年少轻狂’四字。贪杯好赌,玩物自娱,结交之人也多为如此。我命他去修筑河堤,犹似放鼠入粮仓——待明年春汛黄河决堤,要斩他的人,便不是我,而是费铎。”
明赏暗诛,天衣无缝。
“只是这样,少不得要河畔万千无辜百姓的性命相赔。”倪珂垂目少顷,又抬起眼眸,颇似自我宽解地微微摇头,“自打十二岁接管王府,视人命如草芥,任意玩弄于指掌。纵是一生戒酒戒腥,亦不能赎。而今不过雪上加霜,也罢。”
老人长长一声叹息,无比倦怠地阖起眼睛,只说,“比起君临天下,老奴其实更愿看到王爷娶妻生子。”
红衣新郎朗声一笑,“看来今日我也算圆你一愿。”
“左相的千金定然才貌双全,与王爷珠连璧合、天造地设……”垂首想了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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