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表兄身子爽落些了么?”
“下臣与太子并无血亲,这声‘表兄’实违了君臣之礼,下臣愧不敢当。”话虽说得谦恭客气,人却悠然独坐,毫无行礼接驾之势。
费铎哈哈一笑,大大方方落座于倪珂身旁,凑过身子去看他手上的书卷。
“门生拙作。太子若有雅兴,尽可一瞧。”倪珂将书卷往太子面前移了移,淡淡笑道,“虽说这文章做得乏善可陈,字倒还算工整。”
“何止是工整?!都说玉王府的汜哥儿写得一手风韵劲媚的好字,骨力气概不下颜、柳。”费铎粗看几眼,也已连声夸赞:“我看此言大谬也!纵是颜鲁公、柳少师再世,亦会自叹逊其三分。”这话听着耳热,难逃“言过其实”的范畴。但汜哥儿确实字如其人,挺拔出挑得好比打赏人眼。况且能让挑肥拣瘦如倪珂者略赞一声“工整”,也已堪称登天。
“王爷若是赋闲无事,何不往翰林院任一职编修。修史立传,少不了要倚仗王爷的满腹经纶权衡提点。”
“下臣性子燥,怕是坐不住。”
“王爷当年幽居太后闺帷,可很是坐得住啊!”费铎挑了挑眉,唇边展了一个意蕴复杂的笑容。此二人互在心头存了癣芥,都欲除对方而后快。一言一笑皆藏针其中,稍不留神即要见血。
“莲可出自淤泥而不染,在于它本身金玉之质,一旦出水便可污浊尽去。倒是太子——”倪珂看了看费铎,轻描淡写一笑,“虽璎冠在首黄袍在身,姿容风采颇似帝胄之后。然一腔汉燕、惠贾之血;一身王莽、高洋之骨。涤之不净,芟夷难除,前途委实堪忧。”
“王爷身子不适,一张嘴倒依然利得很!”费铎眯眼拧眉,牢牢握拳,落下一笑来掩饰动怒之态。“王爷这病来得蹊跷,有没有请宫里的医官瞧过?”
“宫医老朽无用,下臣自有分寸,无须太子费心了。”
“知人易,自知难。虽说王爷的医术彰闻遐迩,但有些病,还是让旁人看看较好。”费铎轻轻笑着,看似随意伸手去拉倪珂,可用的却是“银钩铁画”的擒拿功夫——便是皮糙肉厚的我挨此一拽,也该烈生生地疼上几日;全无功夫打底的小王爷,只怕再一份力道便要折了他的胳膊。
我一遍遍暗暗提醒自己:简森啊简森,临渊之马,怎可再“轻策一鞭”?可手心却不由自主越拳越紧——费铎的手青筋骤显,骨节作响,显然又多加了几分内力;而倪珂一动未动,笑意嫣然,却已汗落如珠。
“住手,费铎!”我认命地一声叹息,露出一个苦笑:不过简单四字,怕是足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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