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安的事情。裴少颉欺人太甚,派兵强占了玉王府的别院,将府中仆从撵打出门。说是让于自己的好兄弟,可那人竟是背主求荣后失踪多日的克郦安。师出佛门的克公子自己不好女色不饮酒,却总能为裴尚书寻得最美艳的歌姬与最甘洌的美酒。二人一丘之貉一拍即合。
“你这又怒又羞的样子,实在叫我爱得癫狂。”持一把翡翠桃花扇的克郦安拦下疾步欲走的李夏,出手封住她的穴道。俊美脸庞逼近少女的粉嫩桃腮,伸手在少女的肩头腰际来回游弋。“沾花弄柳搏粉头,简森擅长的不也是这些么?”
“呸!”再顾不得女儿家的礼仪教条,瞪圆了眼儿啐道:“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也配与殿下相提并论?!”
克郦安对开口相唤的裴少颉应了一声,手自她身子上挪开,又在她颊上拧了一把,方才意犹未尽地含笑而去。她听见紫袍金冠的尚书郎一声鄙夷的冷笑,“你这人当真贱得极了,我至今不知为何那聪明一世的小王爷竟曾留你于身边”。 而那个锦衣玉带的青年,眯起桃花眼,凑过一张堆满笑容的脸去讨打。他们的友谊看上去既古怪又恶心。于原地动弹不得的李夏看着二人勾勾搭搭狎昵而行的背影,终究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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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春雷过后的第一滴雨落下,夏之将至便愈发落得勤勉。
前尘往事尽付诸东流,终日对着一张草案一叠白笺,诵经,打坐,誊抄佛经。小王爷的一笔行书险峻流放自成一家,一勾一挑都兼劲并媚足见功夫。偶见日丽天晴而兴致也好,或于浓淡相宜的水色山光间一弹古琴,或与苦净寺的方丈玄恩大师对弈一盘。虽说身子依然清削单薄,可气色终究好出许多,不再是病病恹恹的苍白如纸,反而呈现出一种如瓷类玉的光泽。李夏不止一次感叹也许正是长眠于帝陵山的大长公主亡灵庇佑,倪珂则一再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
她不知道白发青年依然夜夜被噩魇惊醒,夜夜在款款飘拂的黄幔下焚香长跪。
溘然老至,病叶辞柯。弟子弑母求存,应得此报。
檐前小雨溶溶不停,几许鸟啼虫吟。倪珂几乎每日都会凭窗远眺一箔雨帘,目不旁视且若有所思。有时一看便是一两个时辰,眉颦凄然而又面蕴一种捉摸不透的淡淡笑容。像一尊神。少女的活泼天性让李夏不明白这雨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更不明白小王爷眉间的悲伤从何而来。弓下腰煨火焙茶,说,“王爷,今年开春雨就未歇过,各地都是如此。许是丰收祥瑞之兆呢。”
“这点心是相如先生让属下捎给王爷的。”庙里的清茶淡斋对胡安这般“食必肉、饮必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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