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开口,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沁姬举帕轻拭额角,以森冷目光瞟过倪尚卿,却是笑靥嫣然。费帝微一点头,朝身侧之人投去不满的一眼,倪尚卿只得阖齿不语,讪讪退下。
“倪爱卿久未回朝,一张口便是求我准你离此宦海沉浮,潜心静养于山林娱老,也是护犊情深,爱子心切……”想到那犯上作乱的不肖子,费帝不免又恨又痛,轻轻吁叹后脱口追问,“这羌人的宝弓少说也有百斤,珂儿你这身子……如何开得了弓?”
“搭箭、御马,在巧,不在力。何况——”倪珂抬眼正视身前的费帝,却看似不经意间以眼梢轻轻瞟过沁姬,陈词之间刻意指鹿为马,“达佤王所献的这些马驹早已血种掺杂,失其烈性。而臣侄亲征塞外,知这羌人的宝雕弓,弓身皆饰犀角玳瑁,鲜用金银珠玉装缀,只怕是达佤王以劣弓充好,有心欺瞒,辱我国威。莫说臣侄这般身强力壮的男儿,便是弱质纤纤如皇后娘娘,要以此弓一箭中的也是轻而易举。”
一个每日送药似是竭力在说自己儿子要死了,一个却跨马开弓于大庭广众下出面否认,再耳聋目钝之人也琢磨出来,父子二人怕已反目。礼部尚书蔡念同心道:当爹的喜怒无形,做儿子的更是诡谲难测,也不知今日这一出,爷儿俩葫芦里各卖的什么药。幸而自己从听信于街头巷尾那仿是亲见的言之凿凿,若这天下终将易主姓倪,可姓哪个“倪”还远待考量。他悄然环顾左右,众臣一并垂首仿作忖思之态,显然与自己一般心思的不在少数。
“臣妾又不会的。”年近四十的沁姬依然静若西子在画,动若月娥下凡,绝艳之姿,不可方物。一边嫣然笑起,一边又浅黛含颦,且羞且怯,哪里有一星半点妇人模样。莲步而来,足下不扬一尘。“陛下可否着敬王教于臣妾?”
“娘娘,如此这般将箭尾槽扣于弓弦箭扣之上,沉臂旋肘,目视前方……”倪珂曲肱环臂将沁姬拥于怀中,一手轻托于她的肘弯,一手握紧她的玉手往后开弓,分明肩肘相挨亲密无间,可这些动作做来坦坦荡荡,毫无忸怩。众人见四目纠缠相视,皇后竟如少女般微微垂下眼波,欲躲还迎;而费帝老眼昏花,竟全然不察众目昭彰之下,这对男女便敢如是旁若无人地眉目传情,那些自诩清廉刚正之士都不免椎胸暗叹,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沁姬故作妖娆,扭起身子,轻蹭挑逗身后之人——旁人看来便似杨柳随风轻摆,不胜娇弱。听她以极媚极柔之声嗔怪道,“贱妾摇落宫廷,日见人老色驰,你这冤家,何苦又来招惹?”倪珂目不旁视,勾唇浅笑,俯身贴其云鬓轻言,“娘娘再乱动,我可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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