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细银丝扁形条编织成经纬状,盘成器型后,埋于胎土中。
接下来,就是准备烧造的窑子——瓷窑中间顶部开口,上面用铁皮漏斗倒扣在上面。这样是方便通风,保持煤炭红旺旺地闷烧。不至于冒出火苗。
把瓷土阴干后,白汐再将之前准备好的青金石釉浆,涂抹在胎体里外。涂抹均匀之后,才将泥胚放入窑中。采用针钉支烧。一边烧,一边将银粉慢慢融入胎土中,直到与胎土完全融为一体。然后,她用扇子朝着通风口扇风,保持火温闷烧一昼夜。
流水般的手法,不同于以往的烧窑方法。还有漫长的烧窑时间——白汐不疾不徐,等待日落日升。越发气定神闲起来了。
童宾的东西已经烧好了,凑过来看她烧窑。却是摸着下巴,不解道:“你这么低的温度烧,瓷器不会开裂吗?这是什么烧窑办法?”
“低温釉。”她想了一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道:“这是我第一次……烧这种瓷器。之前,还没怎么接触过。”
“烧的什么瓷器?”童宾望了一眼铁矿石,开始猜测起来了:“是唐代越窑吗?”
“不是。”
童宾再问:“北方青瓷系的,还是南方青瓷系?”
她扇了一扇子,抹了一把汗:“北方的。”
童宾站了起来,却是好奇地转来转去。他从未看过,有人在窑子上扣一个铁皮漏斗的。
北方的青瓷系?北方的青瓷系,不是向来含铁量多则胎色较暗吗?
但是看她,也没用铁矿石做釉料呀!
一天过去了。白汐的窑子终于烧好了。当她打开窑子的时候,童宾几乎跳了起来——只见徐徐熄灭的窑火之中,有一盏美丽绝伦的青瓷百合花盏。这青,不是越窑的千峰翠色,不是汝窑仿造的玉器之青。而是天空般的颜色——
是雨霁之后,蔚蓝与月白交替变换,莫测而又神秘的那种青色。是浩淼,广大,天街银汉,令人感觉如梦似幻的一种青色。
“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童宾几乎叫了起来:“这是柴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