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目光最後定在他胸前伤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朱九郎只是笑。「这伤哪用得着你那麽在意?」
「本王不想再为你耗费伤药。」
朱九郎啧了一声,靠上萧令瑀批奏摺的小几,七分笑三分怒地道:「你就不能直说你担心我吗?」
男人拿着笔专心批奏摺,再没理会他,朱九郎也不恼,靠着小几看萧令瑀写字,男人的字和他不同,小小的、很端正,总是写在奏摺的最末端,偶尔最後一笔会微微勾起,飘逸得像是黑色蝶翼一样……倦意骤起,朱九郎甩甩头,啊啊,早就告诉老军医那药汤不行,护卫老这样嗜睡可怎麽是好?
萧令瑀见他困倦,放下笔後改而掩上他的眼。「睡吧。」
「不能睡……我得看着你。」
「本王就在这儿。」
「不行!」朱九郎挣扎着就要起身,又让萧令瑀按了回去。「那你答应我绝对不会离开我身边。」
萧令瑀似有若无一声轻叹,百般无奈。「本王答应你。」
得到保证,朱九郎终於安分地躺下,许是药汤的效力,青年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萧令瑀见他的手仍抓着自己衣摆,不禁苦笑,回头又去批他的摺子,马车驶过几处崎岖,不平的摇晃也没让青年醒来,倒是手指松了开。每当车轮颠得重了,萧令瑀便忍不住去看朱九郎,像是怕他醒来,可又希望他就这样睡着。
放下笔,萧令瑀抚上散在手边的青年的发,马车顿停,想来已到了今夜扎营之处,朱九郎仍未醒来,他便就这麽安静坐着,待桐来了几次回报主帐的状况,然後问是否要把朱九郎叫醒,萧令瑀摇摇头,只让待桐先去准备晚膳及打点其他事务。下一个掀帘的人却是宋之期,手中拿着奏摺似有事商讨,萧令瑀看了看青年的脸,终是拿着寒綫下了马车。
宋之期领着萧令瑀往前走,此处已近九龙山,远方已能见到蓊郁密林,萧令瑀看着天际馀晖,不由得想起那日的夕阳与小湖,忍不住竟笑了,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记得那些过往的景物,可总有个朱九郎强拉着自己东绕西转,这儿有花那儿有月、远有夜莺近有露水,於是顺着青年的手指,这个世界慢慢改变,他终於明白那日军营外自己看见丹心时的怪异感受,他看见了本看不见的东西。
「王爷,您在想什麽?」
「你是谁的人?太后,还是平川?」
宋之期笑,仍是那样温文。「果然瞒不过王爷。」
「不,你掩饰得很好,本王从未发现。」萧令瑀又前行几步,残阳照射在他身上,却不比朱九郎温暖。「直到夜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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