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的坐在里头,只当没看见一样往右边他平常看书的次间里去了。
许氏便叫住了他:“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没把你表妹葬在宋家,可是你那几个叔伯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你们毕竟还没有走过明礼,她还算不得是我们宋家的人,若是葬了进去,确实也不合情理,况且这事情怎么都还要你爷爷点头,当初你爹下葬,他都是那副样子,你还能指望他们会让宋家的祖坟里葬一个外姓人吗?”
宋明轩抬起头看了许氏一眼,愣是没有说话,但脸上似乎还带着几分幽怨,许氏瞧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落下泪来,捶着胸口道:“原也是我命哭,你舅舅舅母死了之后,我原本以为我们一家合力,以后总能有好日过,你安心念书,如月又会针线,再加上你爹的那些积蓄,我们娘俩死活也是要把你供出来的,可如今倒好,银子全花光了,人也没了,还欠了好几家的外债,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入秋就是乡试了,你拿什么去考举人去?”
宋明轩看见自己的母亲这般样子,也早已泪流满面,只跪下来道:“娘,是孩儿不孝,可是孩儿实在舍不得月表妹,孩儿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如何能舍得她年纪轻轻就去了呢!”
“这世上难道就你一个人舍不得她?只是她这病,是治不好的。”许氏见自己儿子跪在地上哭的伤心,也不忍心苛责他,只起身将他扶了起来道:“好了,这日子再穷还是要过下去的,若是没有宝哥儿,我去附近的庄子上打个短工,也算是个营生,如今倒是迈不开腿了,你又从小不会农活,我更是走不开,我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细细想了想,我们这家里,当真还缺一个人。”
许氏虽然对许如月的死很伤心,但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相反的,这几日忙过之后,她把那天许如月临死前说的话想了想,发现许如月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的。如今赵彩凤守了望门寡,想要再嫁,也是难上加难的,除非对方人家不在乎她这过往,可如今真正不在乎的人家又能有几家呢?可自己家虽然穷,但儿子是秀才,以后没准还能考上举人,眼下正是家里度难关的时候,也就不计较这些了,好歹赵彩凤是她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的也放心些。许氏的如意算盘打的极好,她料定了杨氏肯定会?